浮舟立刻膝行着转身:“方才……”
“无妨,你过来。”说完他自己倒像是等不及了一样,直接拉扯她勉强理顺的衣袖。
浮舟再度落于宿傩的怀中,听他的调侃在耳边响起:“何苦费事做无用功。”
“……”她怀疑之前所有的过程,都被宿傩这个长了眼睛的坏东西尽收眼底。
宿傩看她转向一边,整理鬓发和衣衫,等到这一切悉皆完成,他再来亲手把它们毁了。目盲的人想要保持整洁何其困难,只有用这双手一点一点地摸顺,凭着穷举的繁重程序逐片摸排。
可他……
“怎么又不说话?”
浮舟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发丝再度蹭在宿傩饱满的胸口:“大人……”轻声细语间,露出一股少女的羞怯矜持。
宿傩又问她:“你喜欢我?”
面对如此直白的提问,因残缺而不谙世事的女子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于是他又如她预料的那样,像男人一样,更进一步地追问:“刚才不是你主动的么?”
浮舟伸出手臂,手指扣着袖口不让它落下,送到自己脸边,遮住小半的声音,也全然遮掩了如镜般冷静的脸。
她以娇憨的问题回应:“宿傩大人……还算喜欢我吧?”
“分明是我在问你。”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后颈,浮舟颤了颤,引来他窃笑。
浮舟又想起那次被一分为二后的冷风,又想起那次春夜他的强迫,而她从腰身到脖颈都纤细脆弱,不堪一击。
她说:“是仰慕。”
宿傩不说话了,这正是浮舟想要的。
时下有花街女子爱唱些“喜欢的男人不来,只能在不爱的客人怀里哀叹”这类阴差阳错主题的哀愁曲调,又有客人高兴花钱听,因而乐馆里也有这类弹唱的生意。
浮舟一向被说不解风情,实际也如此,喜欢就赎身做妻子就好了--不过她好在不会过度的揭人短,只是默默看着男人喜欢看女人为自己尖叫抓挠的姿态。
肉、体上先享用一番,再俯视她们求而不得的悲哀…虽说也不清楚这悲哀实际有多少含金量,但这些曲子流行度倒是较高的。
至于词曲本身的情感,她多少能体味到其中心酸。要胆战心惊躺在不欲与之共枕的男人怀里,这个男人还又比花街中的客人危险得多,这是极其叫人紧张的。
想要表达怨怼的心,和不希望惹祸上身的理智,拿仰慕说事是浮舟折中做出的选择。
她与宿傩,彼此都知道往日的事情,她唯一算得上占便宜的点,就是她知道他也记得。
“你走吧。”宿傩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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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浮舟:脖
子痒痒的,危机感常伴吾身。
宿傩:不是吧我有仰慕ptsd
浮舟:你克服一下,强者在什么环境都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