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欢玩这一套,她便演著来便是了。
只是
如今看来,她演得有些真了。
哎呀~
陛下不会不来了吧?
哲哲一时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朱由校出了储秀宫,乘帝輦沿著宫道往乾清宫而去。
没过多久,他便到了乾清宫,入了东暖阁。
朱由校刚在御座上坐下,拿起硃笔准备继续批阅,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朝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身道:
“陛下,副將李鸿基已在九卿值房候著了。”
“李鸿基?”
朱由校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此事。
是了。
李鸿基是押送皇太极进京的將领,昨日献俘太庙时,他虽当眾夸了几句,却还没兑现之前的承诺。
当初李鸿基出发去蓟镇前,他便说过“若立战功,必不吝恩赏”,如今正是兑现的时候。
“速召见。”
他放下硃笔,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
“奴婢这便去。”
魏朝躬身退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引著一名身著武官袍的男子走进东暖阁。
李鸿基今日穿的是从三品的武官补服,墨色缎面上绣著狮子纹样,浆洗得笔挺,没有一丝褶皱。
他头髮束得整齐,脸上虽带著几分风尘,却难掩一身悍勇之气。
那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才养出的锐利锋芒。
刚踏入殿內,李鸿基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动作利落。
“臣李鸿基,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
朱由校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带著几分讚许。
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李鸿基从银川的一名驛卒,靠著平闻香教叛乱、整顿蓟镇、阻截皇太极的战功,一路升到副將,没有背景,全凭实打实的本事,是个难得的將才。
魏朝早已心领神会,连忙让人搬来一把圈椅放在御案旁,轻声道:
“李副將,陛下赐座。”
李鸿基谢过恩,小心翼翼地坐下,腰背依旧绷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朱由校看著他这副谨守规矩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李卿此番立下大功,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李鸿基闻言,当即起身拱手,垂首道:
“陛下自微末之时超拔臣,臣当年不过是银川驛卒,若不是陛下不拘一格,让熊经略给臣机会,臣哪能有今日?
陛下的知遇之恩,臣粉身碎骨都难报,何敢再言赏赐?”
他的声音带著几分激动,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臣只求日后能继续为陛下效命,镇守边疆,哪怕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番话没有半分客套,满是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