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大行未久,且从名份上,李选侍是养育过他的,虽非生母,但如此无情,孝道何在?
移与不移,都是问题,都是坑。
若是朱由校匆匆前来文华殿,自然被这些人摆布,便有急智,怕也要下不来台。
但。。。
他是从慈庆宫来的。
朱由校只是看了孙如游一眼,这老人枯瘦的身躯便挺立起来,老树皮盘虬臥龙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升腾的气势让朱由校想起了叶问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要打十个!
礼部尚书孙如游上前奏曰:“移宫之议诚然,然大行皇帝梓宫未殮,不宜亟亟行之,且此事岂可使嗣君裁决,以违孝道乎?尔等为人臣,岂欲置皇太子於不孝之地耶?”
什么事情,都没有扣帽子来得简单,周嘉謨与左光斗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將这个大帽戴下去。
只得是恨恨而退。
嗣君尚未登基,你孙如游浓眉大眼的,就开始攀附新君了?
你读书人的气节呢?
之前见他首鼠两端,还以为是有苦衷,如今见之,这老狗简直是趋炎附势之人,与阉狗何异?
监察御史左光斗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而文华殿中,却亦是有人泛起了心思。
对於他们这些清流来说,不屑於做幸臣宠臣。
但欲做严嵩、严世蕃者,不知凡几。
新君初立,此刻確实是幸进的大好时机!
不少人已经心动了。
眼见嗣君是何才能没试验出来,东林党人对局势的控制却是摇摇欲坠。
杨涟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他瞥了刘一燝一眼,正准备给嗣君一个下马威。
却发现后者居然闭眼睡著了,只得是转向东阁大学士韩爌。
他们三人每人手上都有一份奏疏,其中刘一燝手中的是最能考验水平的。
乃是杨嗣昌奏府库空虚,百姓为贼的奏疏。
此乃治国难题,最能看出水平。
杨涟手上的是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