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A113镜头找到人了,请求确认。”
齐警官把镜头切过去,屏幕上出现了魏东河的脸。
他这些天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个人干瘪苍老了许多,原本光滑的眼下皮肤出现了两层眼袋,和通缉令里的照片判若两人。
但是别说判若两人,就是魏东河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就是他!”我一拍桌子。
齐警官看了我一眼,警告我别瞎拍公家的机器,然后对着对讲机说:“可以行动了。”
街头的警官朝着定位处移动,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魏东河,裹挟着他来到周围的据点。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立刻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魏东河还在挣扎,抓他的警官嗤笑,把人拷在椅子上,将警察证亮给他看:“我就是警察,你有什么事要报警啊,魏东河先生?”
魏东河气如牛喘:“魏以沫出卖我?!她报警了?!”
“她是报警了,但是这不叫出卖,叫遵纪守法好公民。”抓他的便衣警官把他摁到监控器前,问他:“说吧,你的同伙在哪儿。”
魏东河拒不合作,气哼哼地转过身子,就是不看监控器。
“快点儿的吧,抓到他可以酌情减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不争取点儿立功机会,等出去要猴年马月?”
魏东河有些意动:“减刑几年?”
“还准备讨价还价吗?酌情!看你贡献的信息价值高不高。”
“那没有。”魏东河又把头扭了回去,“我没有同伙。”
“别问了。”齐警官看了一会儿,通过无线电道,“他没有同伙,小梅查到了他躲藏地的监控信息,他一个人来的。”
魏东河落网,法律程序走了半个月,数罪并罚判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之间我去看过他,他跛着脚从层层监牢里出来,坐在我对面,神色阴冷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带着这股遗憾痛苦一辈子。”
我淡淡地笑了:“我没什么要问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也受到了应有惩罚,虽然这个惩罚不是因为我父亲。我来看看你,只是因为我们‘父女’一场。”
我勾了勾手指头,给“父女”打了双引号。
“过两天你下去了如果见到我父亲,告诉他我和母亲过得都很好,艾嘉死了,我们都终会相聚。让他别挂念,见到艾嘉了,对她好一点。”
说完我起身要走,魏东河突然冲我扑过来,他的脚镣手铐和铁桌子撞在一起哗哗作响:“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10256,安静一点。”狱警大声警告他。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脚步不停的离开。
没有。
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你死了,就是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执行死刑那天,魏以沫拉着我一起去了监狱里的火葬场给他收尸。魏以沫给他捡没烧化的骨头,捡着捡着就哭了起来。
我抱住她,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魏以沫泣不成声地哭了好一会儿,最后问我:“我为什么会哭,好奇怪。他明明是个坏人,他杀死了妈妈。可是我居然在为他流眼泪。”
她喃喃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