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城拉住我的手,想跟我一起去,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儿,而后信步来到魏姥爷面前。
他拜托我彻查魏阿姨当年的死因,并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绳之以法。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你帮沫沫这一次,我死后把这栋别墅交给你。”
“好。”我说,“可是魏东河太能逃了,你活得久一点,坚持看到他伏法,然后在监牢中陷入无边绝望,在绝望中慢慢死去。好吗?”
魏姥爷勉力微笑,拍着我的手,喘息着说:“好。抓住他,怎样都好。”
有了魏以沫这个目击证人,再加上陆家、刘家的强势授意,魏阿姨坠楼死亡案的调查重启。只是魏东河从一周之前就没了音讯,仿佛就这么消失在茫茫人海。
“等吧。”我陪魏以沫从警察局出来,将她送上刘晨昊的车,“魏东河的身份长相,体貌特征都明显,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总有拨云见日那一天。”
“嗯。”魏以沫颔首,握着我的手恋恋不舍道,“谢谢你今天特地推了会议来陪我过来做笔录,谢谢。”
我把手抽出来,推了下她的额头:“瞎客气什么,回去陪小舟舟上课去!”
小舟舟出院后,继续他高强度的学习课程安排。
魏以沫最近刚恢复记忆,整个人处于一种混乱里,陪小孩子一起上上课,正有助于恢复平静。
挥手告别魏以沫,我给美琪打了电话,问了今天会议的结果。
“咱们公司出了黑马,原定的主设计师人选都没有通过选拔,反而是一个叫安苏的新人设计师脱颖而出。很天才,在会客室等您呢。”
“好。朱丽叶的设计要出头了。”
美琪莞尔一笑:“等您。”
“好。”我挂掉美琪的电话,接起了另一通陌生号码,“哪位?”
“您好,请问您是冯天安女士的家属吗?”
“你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吊着嗓子问她,“冯天安怎么了?”
我母亲的名字是冯天安。
“您是冯天安女士的?”
“女儿。”
“是这样的,您母亲于大约两个小时前从楼梯上摔下来,送到我院治疗后,医生发现她脑积水严重需要开颅手术,您能过来签一下知情同意书吗?”
电话里的女声很温柔。
可是,我听在耳朵里,却有如刀削斧凿。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而去,我站在马路中间,好似被淹没在一顶巨大的鱼缸中。
周围是波澜壮阔的水声和看不真切的人影,我的手脚冰凉,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宋总?”我的司机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顺着这道力气,直挺挺地跌坐在马上中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注意力和力气才慢慢回笼。
“去荣城中心医院,现在就去!”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坐进车里,让司机直奔母亲所在的医院。
一路上我都紧握手机,不停祈祷母亲前往不要有事。
“去星海集团找陆墨城,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