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有些疲倦,以撑在车窗上的手肘为支点,手掌抵着额头低声回他。
汪明睿明显地停顿了一秒后才慢慢说道:“宋董,拂露浓华的张长山来了,说之前取消订单的事是个误会,他们公司底下的人没有理解对意思。这次亲自上门,想跟您见一面,道歉的同时谈一下订单。”
我一点钟从宏天出来,一路行进到现在恰好遇到堵车,半天一动不动的钢铁长龙让我烦躁,我的语气有点冲:“拂露浓华怎么说也是一个正经大公司,怎么谈生意都怎么儿戏的吗?”
说出的话也不好听。
汪明睿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也可以从我的声音中听出疲惫,他哑着声音向我道歉。
我打断他:“算了,也不是你的错。之前让你拆开卖的设计图进行的怎么样了?”
汪明睿说:“我们上午开完会就直接把任务分配下去了,截止拂露浓华的人来之前有一半公司确定要签合同,其中三家公司当场拍板发了电子合同过来。咱们的设计还是很有市场的。”
“嗯。”我心中有数了,告诉汪明睿好好招待拂露浓华的张长山,我今天有事回不去,约到明天吧。
汪明睿表示了解。
刘晨昊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挑眉道:“拂露浓华又后悔了?”
我沉痛点头。
刘晨昊一脸无语:“拂露浓华现在的执行总裁是谁,也太没有定性了?要是在我手里,早开除了。卓越也是摊子铺太大了顾不过来,让这种人上位。”
我把名字告诉他:“张长山,你听说过吗?”
刘晨昊耸肩:“没有。”
我也没有。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偶尔有翻动文件的声音。
那个制造工厂在很偏僻的城郊,老宿舍和新建的现代化厂房掺杂分布,干净的水泥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刘晨昊放下文件,下车伸了一个懒腰,厂长带着车间主任们出来迎接,浩浩****一大串。
我婉拒了他用心给我安排的排场,只让他带着我和刘晨昊在各个厂房参观。
我很好奇刘晨昊当年为什么会想到投实业,刘晨昊笑的云淡风轻,他说:“没什么,就是想给自己的生活一点实感。我从出生以来就好像活在一个透明壳子里,里面整天在上演荒诞的闹剧。这种把材料放进去就能真真切切产出一种东西的感觉,很奇妙。”
刘晨昊的话语伴着机器的轰鸣声,轻巧得进入我的脑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除此以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晨昊眉目温柔:“会的。”
参观过工厂后,我把随身携带的设计图纸拿出,向厂长确认了厂子里能够生产这种首饰。厂长胸脯拍的震天响:“交给我吧,没问题!”
朴实又热情。
回去的路上,我向刘晨昊要来了直接管辖权,将制造工厂分成制造和设计宣传两个部门。
厂长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虽然厂子里在刘晨昊的投资下有了现代化的生产设备,
但是他对于现代化管理和营销一窍不通。
不派人空降,直接接过厂长的权利,而是由我牵头分开部门既保全了厂长的面子,又可以实现目的。再好不过。
回到别墅,陆墨城阴沉着脸坐在大厅里。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