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毗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据说那孩子有咒力,就是年纪还太小,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觉醒术式,月见,你是打算将他带回到禅院来吗?”
“不知道,”月见转头看向禅院和司,“之后抽个空去见见好了,以及,叔父,麻烦您让躯俱留队待命,之后我有事要命令他们去做。”
“走了,和司。”
黑发少年率先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而禅院和司,也赶忙跟上了月见的步伐,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禅院直毗人摩挲着酒壶,发出一声叹气:“唉……”
“咔哒——”
木屐与院内的石板路接触,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声响。
空洞的,清脆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木屐声停下了。
踏入议事厅,里面已经坐着许多人,禅院直毗人没有出面,月见无视了他们的目光,径直坐上主位。
“以我的名义,传令。”
“覆灭盘星教。”
……
接到召集令的众人齐聚于此,本来都有些疑惑,现在更是不理解月见的命令,“少主可否告知我等理由?”
月见目光缓缓扫过议事厅内的众人,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怎么就忘了呢,御三家和总监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啊。
都是一样的阴暗腐朽。
不过,这样的人在月见看来反而更容易掌控。
因为他们心中所在意的,无非就是那一点点的权力、财富和地位,但是月见不打算用那些复杂的谋算来让他们乖乖听话。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用恐惧来控制他们,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月见可不觉得家里这些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长老们有敢于反抗自己的勇气。
“理由吗?那种东西不重要吧,”月见点了点下巴,故作沉思状,“如果你们非得要一个的话,那就是……”
“盘星教冒犯了我。”
端坐于上首的黑发少年语气轻快,“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哦对了,既然在座的各位都算是我的长辈,那么这一次的隐瞒就算了,不过之后大家还是将自己的小心思藏着比较好哦。”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并非其他人的错觉,而是房间里的温度确确实实地降低了。
月见一步一步从主位上走下来,身上的咒力如同汹涌的暗流一般翻涌,尽管他始终保持着一副后辈的谦卑姿态,但还是丝毫没有掩饰住他骨子里的傲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的脚步停住了,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长老,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算了,总归大家都是共犯,何必分出一个主次来。”
话音刚落,在座的长老在物理意义上被月见大卸八块,空间术式以正方体的形式禁锢并分离着所有人的躯体,人体血肉的横切面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之所以他们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月见没有将空间彻底切割开。
只要月见停止发动术式,连通着的空间断裂,所有人都会因为身体的破碎而当场死亡。
让人掉san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对长老们来说,每一次心跳声都在沉重地敲击着他们的耳膜,濒临死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这次就当是小惩大诫吧。”月见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拼积木一般,便用空间将众人的身体拼合完整。
室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长老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低垂着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继续触月见的霉头。
月见这个脾气温和的少主,还是第一次堂而皇之地对他们发难。
长老们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场合,身为家主的禅院直毗人却迟迟没有到场了。
在走到门口时,月见朝着室内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轻声说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哦!”
等月见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躯具留的队长已经在那里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