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贾敏视线的贾璉步趋减缓,刚刚来到姑母身侧,便听贾敏说道:
“方才老太太院中,王家二嫂指摘凤丫头的不是—”
如贾璉所料,得知贾政被自己出言讥讽后,王夫人这个做老婆的开始为相公出气了。
贾谢过了姑母帮腔之谊后,便隨姑母再次入了正堂。
交谈一刻,贾敏母女便起身告辞。
贾赦夫妇苦留,贾璉也帮腔留人。
“天色晚了,还有二兄需见,母亲也道,留了饭食,日子尚长,今日过后,有的是叨扰之时。”
贾赦夫妇闻言点头应是,遂起身送贾敏母女至大门外。
目送贾敏母女入了荣府,方才回返。
一时贾敏母女进了荣府,驾车行进,直至嬤嬤呼唤,方才自仪门下车。
仪门处,贾敏二兄贾政同夫人王氏联袂等候,贾政在侧,虽贾敏在贾母院中,嘻的王夫人连道“阿弥陀佛”,此刻亦是笑脸相迎。
引看贾敏母女,入了仪门,仪门大院內,同贾赦所居別院不同,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进得堂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荣禧堂】三字如斗之大。
此方是荣国公府,正经正內之室。
“母亲日常唤我侍候,便让我居了这『荣禧堂”。”
见贾敏望著【荣禧堂】匾额,贾政柔声说道:
“敏儿远嫁至今,昨日兄却未曾相迎,是为兄的不是。”
望看贾政满是歉疚的神色,贾敏轻轻摇头说道:
“你我乃嫡亲兄妹,万不可如此言说。”
“过失终究是过失,做兄长的自然要铭记。”
苦读儒学至今,未曾从圣贤典籍之中汲取多少智慧,古板迁腐却学了个十成的贾政摇头开口后,便眉头微皱的看向贾敏道:
“对了敏儿,我得老亲甄氏,钦差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传书称:妹夫同其之间有所误会。
“为兄以为:贾甄两家乃百年老亲,有何误会是解不开的,遂向妹夫传讯,愿做个中人,调节林甄两家误会。”
“!”
早知自身被甄家下毒,若非贾璉襄助,此刻早已魂归西天的贾敏,不等贾政语落,便的一声,將茶杯磕在桌案之上。
见贾敏磕放茶杯,截断自己所言,偏听偏信甄应嘉所言,自翊应对得体,无有大错的贾政,皱眉望向似有怒气的贾敏道:
“敏儿此是何意”
“我是何意?我倒要问问二兄此言何意!”
不等贾政语落,昨日外嫁归寧,却未曾在荣国府门前,看到嫡亲兄长,甚至连侄儿亲族都无有迎接,荣府下人便要抬自己从角门入府,心头已然有气,今遭,二兄竟然还要为毒害自己的甄家做中人,调节林甄两家间隙,再也无法忍耐的贾敏直接开口:
“那甄应嘉遣人下毒於我,若非璉儿襄助,我早已魂归西天,“二兄今遭,却要做中人调节林甄两家间隙,我倒要问问兄长,“是否我贾敏被那甄家毒死了,你也要看在贾甄两家百年老亲的份儿上,居中调和不成?!”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我贾甄两家百年老亲,他甄家如何敢毒害我贾家嫡女?”
贾政闻言,面上儒雅之色荡然无存,目露惊之色的连连道:
“敏儿你真的確定,是甄家下毒害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