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贾璉端起茶杯,看向林如海道:
“如此一来的话,姑父被钦赐为两淮巡盐御史,目的也是收拢两淮盐税吧?”
“我前来扬州的確有为当今收拢两淮盐税之念,
“但更为重要的则是,这些盐商贪墨太重了。
“太祖开国,全国盐税为两千万两;太宗初年,全国盐税更是为三千四百万两。”
林如海闻言,面色肃然的看向贾璉道:
“而至太上临朝,各地盐场,每年递增,然盐税入库,却是每年递减,
“哪怕盐场出產,消耗增长,理论盐税也应当超出太宗初年的三千四百万两,
“但时至当今临朝,全国盐税仅为一千三百万两;
“去岁更是仅仅只有,一千一百万两,余者五成为太上所得,剩余则为盐商贪墨。
“包括太上在內,超三千万两原本应当进入国库,治理天下的財富被贪墨、浪费,
“我若不知倒还罢了,既然知晓,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盐税之財权,勛贵之军权。
两者若是尽皆为当今皇帝所得,太上怕不是真的就只能在皇宫生孩子了。
不过,权力是毒药,一旦沾染,便无法割捨。
皇帝想要收权,太上皇怕不是不愿意放权啊!
二龙相爭之局已成。
看来,
这大乾朝,
怕不是要风起云涌了啊!
而自己在金陵得罪了,掌握两淮四大盐商之一的甄家。
又因荣国公府长房嫡正的身份,被当今钦赐为锦衣卫。
现如今的自己,怕不是已然处於这场旋涡的正中央了。
听完林如海的讲述,思维运转速度极快的贾璉,
很快便理清了大乾朝的风浪,以及自己的处境。
不过,没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