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褻瀆神恩,玷污主神荣光!”
他身后半步,一位穿著考究但面料明显低一档次、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立刻如同最忠诚的应声虫般躬下身,脸上堆满了諂媚与深以为然:
“少爷所言极是!
这等穷山恶水,连神庙的掌舵人都如此窝囊怯懦,毫无格局可言!
依老奴看,雅典总殿早该撤换此地的宙斯神庙祭司,肃清门庭,免得让这些乡巴佬的行径,污了主神宙斯在万邦之中的无上威名!”
青年没有回应管家的话,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已然表明了他完全的赞同。
他迈开脚步,靴底踩在还带著些许木屑和水渍的崭新码头上,仿佛踩著什么不洁之物,
每一步都带著刻意的轻盈与距离感,
他的自光扫过正在重建中的渔港:远处,一些房屋的屋顶还覆盖著临时防水的油毡;码头上堆积著等待安装的、粗獷未打磨的石料;空气中瀰漫著石灰、新鲜木头和尚未散尽的淡淡焦糊味;更远处,依稀可见灾民临时帐篷区升起的炊烟·
“破旧,混乱,充满·穷酸气。”青年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冰冷而精准的评价词,蓝宝石般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难怪阿卡迪亚千百年来,始终是雅典光辉照耀不到的阴影角落。
看看这所谓的『港口”,简直如同乞弓的棲身之所。
空气中瀰漫的,儘是失败与绝望的味道。”
他优雅地从怀中抽出一条同样由魔兽软皮製成、散发著淡雅冷香的手帕,轻轻掩了掩口鼻,仿佛要隔绝掉这片土地“低劣”的气息。
那姿態,如同一位尊贵的王子,被迫踏足了一片航脏的贫民窟。
码头边,那位刚刚被雅典来客鄙夷为“废物”的宙斯神庙大祭司,此刻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僂著身子,浑浊的老眼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惧与戒备,小心翼翼地迎向那如同行走圣像般的蓝袍青年:
“尊——尊敬的圣子冕下,”他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乾涩地挤出话语,“不知雅典总殿·有何諭令降临阿卡迪亚这这偏远之地?”
蓝袍青年一一雅典宙斯神庙的圣子,狄俄尼索斯,他是关係户,无他!
因为他是来自宙斯的血脉,因此看向那个阿卡迪亚地区的宙斯神庙大祭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那张被神性光辉笼罩、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上,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仿佛眼前站著的並非一位执掌一方神庙数十年的老祭司,而是一只碍眼的、嗡喻作响的苍蝇。
“諭令?”狄俄尼索斯薄唇微启,声音清澈悦耳,却带著冻结灵魂的寒意,“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只是来取回属於宙斯神庙的財產,顺便—
他蓝宝石般的瞳孔终於转向老祭司,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情感,只有一种看著死物的冰冷,“清理一下门户。
你,还有你那短视的“馈赠”,都让父神蒙羞了。”
话音未落,甚至不给老祭司任何辩解或求饶的机会—
“该说的都说过了。”狄俄尼索斯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同宣判一个早已註定的结局,“现在,
你可以去死了。”
如同响应主人的意志,那一直如同影子般躬身侍立、满脸諂媚的老管家,周身气质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僂的脊背猛地挺直,浑浊的老眼爆射出刺目的、如同实质的雷霆电光!
一股狂暴得令人室息的威压悍然爆发,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啪爆响。
他那只枯稿的右手只是隨意地向前一伸,虚空中竟凭空凝结出一柄由纯粹雷霆能量构成的巨大占战锤!
锤身缠绕著粗如儿臂的紫白色电蛇,毁灭性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没有怒吼,没有蓄力。
老管家那枯瘦的手臂只是如同驱赶蚊蝇般,向前轻轻一挥。
轰一一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