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骂街,媳妇要是拾掇不过也就罢了,媳妇自己都能收拾的事儿,他再站出来未免有些难看,为此只是给了自家媳妇一个安慰的眼神儿。
穆念嬋得了自家小贼的授意,都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嘴碎的狐媚子扒光了丟湖里,但念在现场人多,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上了楼,打算先敲打敲打东方怂怂,晚上再把这娘们吊起来抽。
剑雨华见“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爱记仇,的女侠姐姐噔瞪噔的往楼上走,感觉东方教主怕不是要凤游浅滩遭嬋欺。
但一边是自家媳妇、一边是媳妇的青梅竹马,媳妇真要收拾人解气,他不在边上递蜡烛手銬小皮鞭都算好得了,怎么好一拦再拦。
不提闯入屋里摁著东方怂怂打屁股的穆念嬋,楼下的安碧如在穆念嬋走后明显自在了不少,甚至还笑意盈盈的要给男人添酒。
剑雨华就是要色胚,也只会在喜欢的姑娘面前色胚,为此很乾脆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但也没太让人下不来台,是拿夜潜渊和孙姓老僕两位前辈当了挡箭牌。
没成想安碧如还挺厉害,被拒绝后硬顶著几人的视线赔笑了声,先给两位老人添了酒,又给世交的陈义胜添了半杯,最后还是凑到剑雨华跟前达成了目的。
坐在对案的林璇璣原本还是眼神揶揄,这下却不由多看了这位世交女子几眼,就连夜潜渊和孙姓老僕都对她有所改观。
女子的骄纵、嘴毒其实都不是天生,而是环境惯出来的,只要没真铸下大错,都有引回正途的余地。
就冲安碧如一个身份娇贵的大小姐,主动示好被人拒绝后还能笑著打回圆场,眼神还不见半点怨愤,剑雨华都乐意高看她两眼。
因为这,剑雨华甚至还主动冲她笑了下,叫女子受宠若惊,心里本就不多的幽怨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更殷勤了几分,毕竟世间有能耐的男子,哪个能没点脾性?
若是个惯会阿諛諂媚的,她安碧如就是再喜欢这张脸儿,都不乐意给他添酒。
那佩刀哥儿陈义胜也不是蠢人,之所以待夜潜渊和剑雨华这般热情,一来本身確实不是那种跋扈的膏梁子弟,二来也算一种另类的投资。
几句热情话和些许酒菜又不费什么银钱,先前跟剑雨华所说的招待也不假。
寻常江湖人要是打听到他陈家公子的身份还敢到府上拜会,就冲这份胆气,陈义胜都乐意拿出好酒好肉热情招待。
尤其是这次出行还真遇上了夜潜渊这尊大佛,陈义胜也就更热情了,连带著看向剑雨华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那日白魁横空出世的一刀剑兄看了没?一刀断江,我看欧阳老儿连刀都握不稳了,夜大侠更不堪,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
“你小子——””
孙姓老僕坐在侧面,看著在正主面前吹嘘的陈义胜,摇了摇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在在心底嘆了句后生可畏。
剑雨华此时正在偷听楼上的战况,女侠姐姐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几平是摁著东方怂怂收拾,嘴上还在叫器著:
你喊啊,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再不认输喊姐姐,我就给你这没毛丫头画点好看的——
声音极微弱,可能是知道楼下有两位功底不俗的前辈,几乎是贴著耳朵在传音,可此举防的了天人,却显然防不了已经成圣的小贼。
什么白里透粉、没毛丫头、肥嘟嘟的—
东方怂怂本来就没用,不会直接叫自家媳妇收拾的没脸见人吧?
剑雨华勉强將东方教主没出息的模样驱逐出脑海,这才继续跟眾人閒聊起来。
“当时跟我家三娘离得远,看的不是很清,不过陈兄这就准备回州城了?”
陈义胜又喝了半杯酒,这会已经有点上脸了,不假思索道:
“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回去,可家里传了封密信过来,说有大人物要来,还说我爹染了风寒不便迎接,於是就抓了我这么个壮丁。”
陈义胜说完,顿了顿,又道:
“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接待我们这些小辈也说不上话,估摸著还是大人们出面,在金萍楼设宴迎接。”
“我爹要是没生病,还能进去坐坐,换我过去,也就是当个门童的命了。“
聊到这,那狐媚女子安碧如却是眼眸一亮,適时道:
“剑公子若是不忙的话,其实也可以跟著我们过去看看,毕竟是京城来的大人物,阵仗这么大,说不得就是六部重臣,不管以后对官场有意无意,赚个眼缘总是好的。”
听到这,陈义胜也开口道:
“安姐姐说的是,以剑兄的能耐,一直混跡江湖未免有些可惜,就是跟京官搭不上线,兄弟我在州城也有些关係——”
剑雨华笑了笑,估摸著陈义胜等人口中的大人物就是奉太后懿旨巡察江州的笨妞妞,因为目的地本就一致,也就没拒绝:
“呵呵,剑某初来乍到,確实不知该到哪拜码头,却是要多谢陈兄好意了。”
“唉,剑兄说这些作甚,江湖相逢就是有缘,我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