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荣威的沈钦雋,据说在一起两年多了。我朋友是娱记,跟了很久才拍到的。本来以为能拿个大头条,第二天的报纸都排版了,又被撤了下来,说是对秦眸的形象不好。”
“不是吧?那今天怎么这么高调?”
“你以为这座房子是谁的?咱们光从铁门开到里边都了那么久,安保又森严,谁能知道?”
“我、我要去天涯发个帖爆料。”
“切,报纸都压下来了,网上爆料,不出三分钟准给你刪了。”
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清醒了,顺便记住了那个名字:沈钦雋。
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我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出来,灌了一大口下去,顺便打开qq,瀏览一圈,发现大学时的同学签名大多是在哀號加班辛苦的。
我看看指向凌晨三点的掛钟,忍不住苦笑。
荣威急招財务会计,可自荐或他荐。
我忽然看到某条签名,心底微微一惊,荣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凌晨的大脑已经不好使了,我从一团糨糊般的脑细胞中勉强捏出了一条细细的线索……是的,沈钦雋,接手家族企业荣威的那个沈钦雋。
我低下头,髮丝拂在脸颊上,看见左手上那块儿丑陋的伤疤。
半天不到的时间,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下边隱藏著还没长好的新鲜嫩肉。
我又想起了沈钦雋,他的眉眼五官说不上多完美,却真真切切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人这一生,找到一个喜欢的对象可不容易。
我不求拥有,但是能多看几眼,总是好事。
好比我迷恋按下快门那一瞬间的感觉,於是毕业之后拒绝了好几张offer,执意去做摄影助理,可我从不奢望自己能像麦大腕一样呼风唤雨,我只是喜欢瞬间永恆的感觉。
我决定了,我想多看他几眼。
我知道这丝迷恋来得莫名其妙。
可我不管。
我点开猎头师兄的头像,敲上一行字:师兄,我是白晞,我想投简歷给荣威。
想不到第二天就有了回音。
大学时长我两届却和我同在摄影社的师兄袁若军打电话给我,劈头就问:“你是认真的不?”
“我认真的啊。”我解释说,“师兄你知道我成绩不错的,当时毕业昏了头,非要去干摄影,现在尝到苦头了,我想改邪归正。”
师兄沉思了一下,慢慢地说:“连你都碰了南墙,打算回头了。世界上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倒下了。”
听起来倒有几分感嘆的意味,仿佛是伤感。
可没有人知道,我放弃这份热爱的工作,只是为了追求另一份……更加不切实际的浪漫。
我默默地“嗯”了一声。
他笑道:“行,师兄知道了。你好好准备面试,以你的实力,没问题的。”
片场、杂誌社两边跑的时候,我对自己穿什么从不在乎,舒服就行。鸭舌帽、格子衬衫、破烂牛仔裤。现在,我要把这些隨性全部扔掉,换上沉闷严谨的套装,坐在面试官前,努力让自己的表现得体一些。
没想到我的学歷、成绩让对方十分满意。面试官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白小姐,我还记得你……”
我一惊,微微蹙眉,看对座那个女人。
隱约记起来,那是在毕业前的招聘季,在等《v》的回音的时候,我也四处投了不少简歷,其中包括荣威的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