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柯看来,走到现在这个阶段,再让华宜过度参与奖项运作,反而显得有些鸡肋。
毕竟他前两部作品获奖,靠的都是口碑,也不是去刻意的公关。
王中垒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眉头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奖项是靠公关运作得来的,我拿著会不踏实,而且也没必要。”
叶柯迎著他的目光,语气坦诚而坚定,“而且据我所知,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审团,相对更看重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而非场外因素。
与其把心思在那些地方,不如相信电影自己的力量。”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这次没能得奖,我也还有足够的时间和作品去衝击,不必急於这一时。
王总您可能把三大电影节的运作想得太简单了,有时候过度干预,反而会適得其反。”
王中垒盯著他看了几秒,眼神从最初的惊讶慢慢转为理解,最后忽然笑了起来:“你这性子,
还真跟葛忧他们那帮老派电影人挺像的,认死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勉强。”
他举起酒杯,“但要是真拿奖了,我们华宜肯定会有大礼送上,到时候可別跟我们客气。”
“那是自然。”
叶柯松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多谢王总理解。”
清脆的站在不远处等著,显然是特意留了下来。
“你们俩躲在这里聊什么呢,这么久?”冯小缸笑著打趣。
“还能聊什么,无非是威尼斯电影节那点事。”
王中垒哈哈一笑,拍了拍叶柯的肩膀,“这小子,油盐不进,非要靠作品自己说话,拦都拦不住。”
葛忧闻言,伸出手拍了拍叶柯的骼膊,语气里带著几分讚许:“做得对。奖拿不拿得到是一回事,但这种靠运作得来的东西,不要也罢,没意思。”
对於葛优的认同,或是王中垒最初的建议,叶柯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
叶柯转开门锁时,玄关的灯“啪”地亮了,暖黄的光打在地板上,刚好漫过俞非鸿光著的脚。
她脚趾蜷了蜷,往旁边挪了半步让他进来,身上那件雾紫色的睡裙薄得像层纱。
灯光透过去,能隱约看见腰上那粒小小的红痣。
“晚上喝了不少?”
俞非鸿说话声音有点低,隨即起身往客厅走。
叶柯跟著进去,客厅只开了盏檯灯。
俞非鸿弯腰端茶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
叶柯伸手去接,指尖擦过她的手腕,凉丝丝的,还带著刚洗完澡的气味。
“今天看了个访谈,那个马克真是把你夸得快上天了。”
俞非鸿往沙发里坐了坐,睡裙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锁骨下一片白。
俞非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口,“说你演的陈汉生,光是站在那儿,就比別人说十句台词都有劲儿。”
叶柯低头喝茶,眼角余光警见她蹺著腿,睡裙的纱料贴在腿上,像是一团被揉过的紫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