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第三句话。
——“那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莫!咎!”白博雅一身煞气骇人,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求陛下將莫咎交由微臣处置。”
皇帝没说话,反覆看著信笺。
忽的,他问:“爱卿,你回京之时,为何先去了国师一脉的避世谷?”
又为何,先杀莫咎的弟弟莫尹?
后一句话皇帝没有问出来,但君臣二人心知肚明。
白博雅也不隱瞒:“因为微臣在南疆收到过一封信,没有署名不知谁送的,上面说雪贵妃是被国师莫咎害的。”
真话。
皇帝摩挲著信笺纸张。
白博雅:“现在看来,是这萧真仪送的也说不定。”
“目的何在呢?”皇帝低语,似在问白博雅又像是在问自己。
白博雅正要说什么,皇帝驀地面色一正:“这纸不对。”
“福安,”皇帝举起信笺对著光看,“找裱匠过来,这是夹宣纸,下面还有一层。”
白博雅眸光闪了下,急切的凑上前去。
不多时,宫廷裱匠过来,用细弱的热水湿气,一点一点熏湿信笺。
如此费了些功夫,才將那信笺揭开一分为二。
只见,第二层赫然又是一封信,墨跡微散,但能看出和第一层的字跡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三句话,第二封信里没有第二句,第三句多了两个字。
——“那是我和陛下唯一的子嗣!”
多了“我和”二字,所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了。
白博雅怔然:“这……陛下这……”
皇帝也眉头紧皱:“爱卿辨认一下字跡。”
白博雅细细观看:“陛下,臣辨不出来,瞅著都是雪贵妃的字跡。”
两份字跡和墨痕,確实一般无二。
皇帝指尖点著“唯一子嗣”那句话:“爱卿怎么看?”
白博雅篤定:“臣相信雪贵妃。”
半点不说相信的是哪句话,就很滑头!
皇帝背著手,来回踱步。
想了想,此事涉及到荼茶,他遂把和归一上回的猜测说了一遍。
白博雅怒不可遏,啪的再次跪下:“陛下,臣恳请严惩查明真相!”
他神色愤怒又悲伤:“伴生龙玉与皇族而言非同一般,若是真能被人窃走,那对九殿下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
提及荼茶,君臣二人的气氛缓和了三分。
皇帝话有深意:“朕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小九素有早慧,朕和归一皇叔一致认为,她比有龙玉的皇族更有潜质。”
白博雅点了点头,闷头没接这话。
皇帝又说:“归一皇叔在培养小九,日后她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