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李岳不好发作。
可当著政委,他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李岳用手指重重敲在红头文件上,一时间震得茶杯盖叮噹作响。
“他奶奶的,几十年的番號啊!当年我们师打穿插战,全师战损七成都没撤下来!现在倒好,
要自断臂膀?”
“我想不通,说破大天也没这个道理去!”
政委听完嘆了口气。
隨后他摘下眼镜,漫不经心的擦拭著镜片。
“老李,军区通报会上说得很清楚。”
“现在一个数位化合成旅的火力覆盖能力,抵得上三个传统步兵师。。。。。
“放他娘的屁!”
李岳突然暴起,墙上的作战地图被震得作响。
“当年在猫耳洞,老子带著两个连挡住敌人整团进攻的时候,他们说的可是『人在阵地在』!”
“现在呢,咱们怎么给外面的弟兄们交代?”
话还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
只见营区主干道上,三个方阵正喊著號子进行负重越野。
晨雾中,士兵们的作训服都被汗水浸成了深绿色。
“这是。。:
由於呼吸粗重,政委的镜片不由得蒙上了一层白雾。
“三团二营。”
“昨天刚接到预备裁撤通知。”
其实对於裁员的事情,李岳早有预感,
所以他一早就挑选了几个营的人员。
大多都是年轻土兵,羈绊不深。
可没想到—
正说著,队伍前方突然有人摔倒。
后面的土兵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
先前摔倒的年轻列兵,推开眾人的扶,挣扎著爬了起来。
此时,他迷彩裤膝盖处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跡。
看著窗外这一幕。
李岳的拳头得咯咯作响。
他认得那个兵,上个月战术考核的尖子,能在全副武装状態下十五分钟攀爬断崖的“山地猴”
师团並没有下达训练任务,他们现在的做法,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示威和反抗呢?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李岳盯著震动的听筒看了足足十秒这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军部参谋长的声音带著电流杂音传来:“老李,文件你已经收到了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