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著发生的一些小事,让她有些犹豫,进而对事情的真相產生了好奇。
经过一晚上的纠结抉择,最终小春选择了闭口不谈,装作自己从未看到过那团已经消散的厉鬼。
她发自內心地同情杨香君的遭遇。
这个女人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落下了终身残疾。
防卫杀人后又因为对公检法失去了信心,不敢报警,做了错误的决定选择毁尸灭跡。
作为一名在重案四组待了半年的赶尸顾问,小春隱约知道,自己不该隱瞒凶案。
若是十年后已经成为一名专业刑警的阮凝春,或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过眼下只有不到五岁的她,遵从本心任性了一回。
陈仪倾定定地望了一眼小姑娘,收回视线:“那就好。”
办理完出院手续,他抱著小春出了医院正门,到停车场出口附近等待司机去地下车库开车。
他平时有健身和格斗的习惯,身材属於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薄肌型,单手抱著小孩儿毫不费力。
另一只提著药的手正接听家里老人的电话,反馈孩子的情况:“我们刚出院,半个小时后就到家了,小春早上吃的东西不算少,你们別让厨房做太多……”
趴在陈仪倾肩头的小春,才说过自己不困。
因此她强撑著不能睡。
哪怕眼皮都在缓缓地打架,她还是用力睁大,左顾右盼试图找点新鲜事让自己清醒一下。
停车场出口的另一侧是片绿化很好的区域,环境安静,建了一个中央喷泉,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长椅。
那里应该是供住院的病人下来走动、散步的地方。
这会儿时间早,绿化区內没多少人跡。
偶尔有几个穿著病號服的老年人,在护工或家人子女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动。
脑袋一点一点的小春看了一圈,忽然注意到中央喷泉的边缘石英台处,坐了一个人。
看身形背影是个小孩儿,头髮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几近透明的白色。
因为陈仪倾背对著绿化区,这一幕只有趴得高高的小春,看得一清二楚。
她表情呆呆的,心想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头髮是白的呢……?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穿著病服的小孩儿忽然扭过头来。
明明二者之间的距离很远,但小春却很確定,对方的眼睛是水蓝色的,仿佛在看著自己。
她心中有股很怪异的感觉,偏头往颈窝里埋了埋,不想再看那个怪小孩儿了。
没过一会儿,她忍不住又抬头看了过去。
这次那个病號服小孩儿的身边,多了几个穿著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都蹲在地上和他说话。
陈仪倾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车来了,咱们回家。”
“唔。”回过神的小春点点头,不再关注那边了。
医院的中央喷泉旁,白髮碧眼的男孩儿静静地坐在石英台上,皮肤白得发青。
身边肌肉壮硕的外国光头男人蹲下时,几乎要把身上的衣服撑破,语气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