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阵沉默,安静地能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车流声。
许凛轻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听你的口音不太像地道的北城人。”
“我妈妈是南江人。”
“哦,怪不得。”
许凛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大概是今晚月色好,他没来由冒出点兴致,百无聊赖多问了几句,“南江那边的风景好,依山傍水,气候适宜,很适合养老,姜老师想过以后回南江吗?”
姜眠抿了抿唇,看向窗外。
这颗糖果是柠檬的味道,酸与甜的口感在唇齿里融合弥漫,最后汇聚成苦涩的味道,在喉间不上不下。
“大概不会了。”
细软的声调染上一丝悲伤,不自觉牵动旁人的思绪。
许凛抬起眉梢,看向后视镜,少女撇过头,耳颈那处的肌肤很白,像落了一团脆弱的雪。
目光盯着窗外的景色,没什么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喉咙发痒,想抽烟,念着车里有人,又收束起那个念头。
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刻在骨子的修养没让他再继续刨根问下去。
倒是姜眠垂下了杏眸,长长的睫毛掩住眼里的遐思,嗓音低缓道:“我父母都过世了,再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许凛盯着后视镜,听到这话,眸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下颌线绷紧了瞬,他开口:“抱歉。”
之前,他总是带着戏谑玩笑的口吻,混不正经地喊她姜老师。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难得的认真。
有句话,高级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让猎物心软,是她靠近他的手段之一。
只是忽略了旁边还有个小孩。
许佑安瘪着小嘴巴,平直的唇线往下弯。
他似乎共情了姜眠的难过。
把手探过来,轻轻放在姜眠的头上,安抚似的地摸了摸。
这动作让人联想到摸小动物时候的场景。
姜眠愣了下。
“没事,都过去了。”
她云淡风轻地说了声,唇边的笑看起来倔强又让人心疼。
许佑安眼巴巴地望着她,好像在共情她的难过。
姜眠无奈,“对了,我妈妈教过我一些南江歌谣,你想听吗?”
许佑安眼睛一亮,轻声说:“想。”
他喃喃补充:“想听姜老师唱歌。”
姜眠咬了下唇,只想着怎么安慰小孩,忘了车里还有两个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