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看?不累啊?”
“累,但想再看一会。”沈墨眼睛不离书。
“这书就这么好看?”孙云撑起身子来。
“沈砚这傢伙,写个小说勾人得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孙云佯怒。
沈墨却不回她了,专注地看著。
孙云就读过小学一年级,长大后又上过一段时间的扫盲班,认识的字,也有那么几个,但看书还是算了。
沈墨则是初中读毕业了的。
“哎!”孙云缠住沈墨的胳膊:“你给我讲讲沈砚到底写了些什么唄。”
沈墨不理。
孙云就摇了摇沈墨的胳膊,沈墨只好放下书来,闻声地给孙云讲了起来。
讲的人没事,听的人却哭了。
直弄到大半夜,两夫妇才睡去。
由於第二天还要干活,沈墨也没敢看完。
他把杂誌放在柜子里,第二天就被沈天竹拿去看了。
他去砖厂上班,休息时,吃饭时,沈怀礼等人就缠著沈墨给他们讲沈砚写了个什么故事。
沈墨就讲啊,讲得一眾老爷们,眼泪淋淋的。
沈怀礼就说:“难怪沈砚能写这个,沈墨你这张嘴啊,和沈砚写得一样好,都把我说哭了。你们兄弟不得了。”
秦奋永说:“有些人笔头功夫好,有些人嘴上功夫好,沈墨在古代,就是个说书人呢。”
沈墨摸了摸脑袋,他倒没想过他还有这个能力,不过他还挺高兴,他平时是个闷葫芦,但是讲沈墨写的《活著》时却娓娓道来,活灵活现。
这也是后来,好多村民来他家听他讲《活著》故事的来由。
大部分村民都不会认字,所以他们只能听,而沈墨讲得最好听。
沈天竹把《活著》看了一天,看完了,又给她爸放在了柜子里。
看完后的沈天竹,对自己的二爸更为崇拜起来。
沈杜衡则看了几行字,怎么都看不进去,只喜欢对人说:“我二爸是大作家了,他写的小说挣了不少钱叻。”
农村也就这样,对小说登上《收穫》的意义並不大关心,却对钱很关心。
就有人恍然大悟,说,难怪沈家兄弟能承包砖厂,原来钱是出在这里啊。
这段时间,沈砚无疑是整个雪野乡最具话题度的人,他和沈墨的兄弟砖厂现在正是火热,他写的小说又上了《收穫》,哪件事拿出来都值得吹上两个小时。
就连他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有些人还隔村跨寨地来找他看病,像是见偶像一样。
也幸亏是农村,大家只是说,並不十分狂热,城里的人,也绝想不到他们所敬仰的大作家竟然是在山沟沟里。
所以沈砚的生活虽然有了不少改变,但和以往的生活却並没有太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