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一对儿女今夜都去了外祖家陪伴,此刻便只有谢士津和何宽二人面对这一桌子的佳肴。“谢首辅,有话便直说吧。”何宽随意吃了两口菜便放下筷子,“否则您这顿饭,我何某人吃不下啊。”谢士津当然只能陪笑。“何兄的确幽默,但也……料事如神。”他也放下筷子,“实不相瞒,我谢家有决狱司傍身,不缺权势钱财,也绝不需要妧迎一介女子去撑起将来的谢家。”“但既然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所想要的,我做父亲的,也想用自己仅有的能力,托举她一次。”“何兄,您与我同为人父,应该明白我如今的心情。”何宽像是理解一般地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随后他却面露难色,“可是此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花名册也已经交由陛下,甚至及第的女子也已经封官……”谢士津不急着开口,而是先起身,从桌下拿起一个精致的檀木小木盒——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黄金。何宽坐在椅子中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只面目含笑地看着谢士津重新坐下。谢士津毫无吝啬地将那小木盒推到何宽面前:“何大人,您是礼部尚书,您的话在陛下眼中,是有分量的。”谢士津放低了姿态,“况且赵家的那个女儿……陛下不满意她,那她‘探花’的位置,是否可以换给妧迎?”谢士津察觉到何宽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停留在装满金子的木盒上,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何大人,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何宽缓缓抓起那木盒,也不答应,也不拒绝。“谢首辅真是爱女心切。”何宽拿起那盒金子,起身准备告辞,“我今日算是知晓为何谢小姐当初敢有与东宫和离的底气了,原来是因为背后有您这样坚实的后盾!”谢士津喜上眉梢。拿钱办事,何宽这厮必不能袖手旁观了?“我膝下也就这一双儿女,能尽力兜着,自然全力以赴。”他答。何宽笑而不语,拱手离去:“勿送!”他踏上自家马车时,低声对车夫说道:“去东宫。”“这是谢士津给你的?这老狐狸,这么多年到底贪了多少。”燕彻执打开那木盒的瞬间,便被金光闪闪地景象镇住——一个不大的小盒子,却被填得满满当当。“正是。”随后,何宽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燕彻执听取。燕彻执冷笑:“还好他不知道,如今礼部也是本宫的爪牙,否则今日,本宫怕是听不见这一出好戏了。”他顿了顿,又问:“最近,刑部不是死了个主事?”“的确有此事,且京兆衙门已经在查了。加之,死的是钱守善的爱徒,所以刑部也吵着要插手。”“想个法子把裴逸麟安排进去。”燕彻执说,“本宫总觉得,那主事的死,和谢士津脱不了干系。”科考舞弊,贿赂官员,收受贿赂……如今若再能查出谋杀之罪,谢士津便彻底别想翻身!如今六部之中,东宫的势力或深或浅都渗入些许,等彻底铲除决狱司这唯一一个对手,那他燕彻执便是势不可挡之力。“谢士津要死,赵明成要保,翟丹青……”何宽走后,燕彻执在脑中思酌着,“楚地的祥瑞,总不能说‘先缓缓’,就彻底没了先前的浩荡了吧。”他执起一只羊脂玉杯,在眼前细细打量,随后目光落在何宽并未带走的那盒金块上。笑话。他正想得出神,忽然殿门被丫鬟叩响。“殿下,奴婢将您明日参加沈家小姐生辰宴的衣裳准备好了。”燕彻执忽然心头一坠。沈芳菲及笄,那大概要不了多久,东宫就要有太子妃主母了。想到这里,他方才阴鸷的眼神忽然像是被什么荡涤了。他前脚迎娶沈芳菲,后脚又要扳倒谢士津。那谢妧迎怎么办?谢妧迎……算了。燕彻执叹了口气。他总不会让谢妧迎落得与谢士津一样的下场。夜幕降临。莺歌已经回了自己殿中,她刚进院中,便发现妹妹燕舞那间屋子的灯暗着。“你家娘娘呢?”她问伺候燕舞的奴婢。“回惜常在,今夜陛下翻了我家娘娘的牌子。”莺歌点点头,不由地感叹道燕舞执行能力快速。昨夜。“外头死了个主事,导致如今舆论反扑,咱们殿下的放的祥瑞说法,怕是……”她满心焦虑。燕舞还是平常那样淡漠的模样。“燕寒就这么:()爆改摄政王妃,从当血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