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二号实验室。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墙上的电子白板,记录着一场无声的战争。“罗总师,第37组数据,涡轮叶片根部的应力分布模型有误。重算。”张勤的声音很平。她面前,站着发动机专家罗毅和他最得意的几个门生。几位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人,额头上全是汗。“是。”罗毅拿起笔,转身在另一块屏幕上开始演算。实验室角落,秦月荣看了一眼手表。“169号,您已连续工作三小时五十分钟,需要强制休息二十分钟。”张勤没回头。“知道了。”她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起。“张顾问,天麻鱼头汤炖好了,现在喝温度正好。”汪淑英端着一个白瓷盅走过来。张勤从数据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总在笑的女人。她没说话,接过汤盅,一口气喝完,把空盅递回去。“二十分钟后,叫我。”说完,她走进休息隔间,关上了门。秦月荣和汪淑英对视一眼,没说话。一个继续记录工作时间,一个转身去洗汤盅。——————与此同时,京市,御辰府。春天的阳光照进客厅。林文静哼着歌,把一束蔷薇花插进花瓶里。张建军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翻报纸。搬进这三百多平的小楼后,老两口跟做梦一样。“你说,小勤这都快三个月没信儿了。”林文静忍不住念叨。“没信儿,就是好信儿。”张建军头也不抬,“说明她忙,国家需要她。”话是这么说,他捏着报纸的指节,还是紧了紧。这时,院门口传来汽车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张建军和林文静对视一眼。年轻人按响门铃。张建军过去开了门。“您好,是张建军同志吗?”年轻人敬了个礼,“我是张勤顾问单位的联络员,奉命前来探望您和阿姨。”单位来的?林文静赶紧迎了出来。“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坐!”联络员把东西放在客厅。几个印着“特供”的牛皮纸袋,装着米、面、油。还有几个泡沫箱,装着新鲜蔬菜和肉。“领导说,张顾问工作辛苦,家里的后勤,组织上也要负责。”联络员笑着说。张建军看着那些东西,心里沉了一下。“同志,你快坐。”林文静倒了杯水,“小勤她……她在那边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阿姨您放心。”联络员坐直了,“组织上对张顾问的健康是最高优先级。她工作很关键,目前暂时无法和外界联系。”林文静眼圈一下就红了。“那孩子,一忙起来就不要命!是不是又瘦了?”“您别担心。”联络员立刻说,“现在有两位专职助理照顾张顾问。秦助理负责工作,汪助理全权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和营养健康,都有最专业的团队定制方案。”听到有两个专人照顾,林文静的心才放下些。“那就好,那就好……”“阿姨,叔叔,”联络员话锋一转,“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二位商量。”“你说。”张建军开口。“根据规定,以后张顾问休假回家,她的两位助理也需要随行,二十四小时负责她的安全和日常联络。”张建军和林文静都愣住了。休假,助理也要跟到家里来?“所以,”联络员继续说,“想问一下,家里有没有空余的房间?方便她们值班。”张建军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他沉默着,把茶杯放回桌上。他彻底明白了。他女儿,已经不完全属于这个家了。她是国家的。“当然有!”他指了指楼上。“二楼朝南那间客房,带着独立卫生间,一直空着呢!随时都能住!”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扞卫女儿最后的领地。“三楼是小勤自己的书房和卧室,她喜欢安静,需要自己的空间。”“那是自然。”联络员立刻点头,“我们绝不会干涉张顾问的个人隐私和正常休息。二楼的房间就非常合适,谢谢叔叔的理解和支持。”——————深市,周怀瑾的办公室。周怀瑾坐在一侧。他对面,是两个穿中山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桌上只有一个正在工作的录音机。“周怀瑾同志,再次确认。”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你与张勤同志的交往,由你主动提出?”“是。”周怀瑾点头。“何时确定对她抱有超越同志友谊的情感?”“深市遇刺之后。”“具体描述你当时的想法。”周怀瑾的眉毛挑了一下。这盘问,比纪委喝茶还细。他还是用最平实的语言,说了当时的想法。,!从本能,到后怕,再到确认心意。同样的问题,在周家的不同地方,被反复提起。周家老宅。周雄老爷子拍着桌子。“查!给我往祖坟上查!我周雄的家人,要是有半点对不住国家的地方,我亲手把他腿打断!”对面两个调查员,笔尖飞快,一字不漏地记下。周新耀的办公室。他冷静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从周怀瑾的童年,到工作表现。“怀瑾这个孩子,主意正。他对张勤同志,是认真的。”周怀瑾的母亲在家里,也在回忆着说。“那孩子,从小就没让我们操过心。他要是真:()国运七零,嫌我女娃?我科研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