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着自己应该是口若悬河。不料连最简单的几个字也吐不出。
“妈,”启澜嘴角上翘,“这是朱伯伯家的孩子。涓涓姐待我如亲姐弟。行远哥也很慷慨大度。”
躲在楼上的陈醒忍不住撇撇嘴:小澜的后半句明明就是说瞎话嘛。
莫千千一根细细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丢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怕被拧耳朵,索性靠着墙闭目养神。反正不影响偷听一层的动静。
涓涓怕三哥会出言不逊,连忙绕到他身后,暗暗地捏了捏衣领。
“您是我父亲的故交?”她抢先问。紧张地观察行远的表情。
“对,”叶太太点头,眼中顿时盈满泪水,“这些年我能活着,多亏了他的暗中相助。大恩难以回报!”
行远尚未平静的心情,刹那间势同狂风暴雨。
他一把从衣袋里抽出揉皱的纸团,结结巴巴地问:
“为何。。。。。。先父生前。。。。。。会单单。。。。。留这座房子的地址?”
“难不成。。。。。。顾启澜。。。。。。是。。。。。。”
“啪!”一个耳光堵住了行远即将出口的质问。
“四妹--你为了外人。。。。。。敢打亲哥?!”
他捂着挨打的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谈不上疼痛,大约就比拍蚊子的劲略多一点点。
因为朱涓涓本来就力气小,也是顾及到他是兄长,根本就没真打。
然而,素来好脾气的妹妹温温顺顺了二十三年,突然伸手打了他,让行远无法接受。
他死死地揪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下意识地用力。直到报复般地把白嫩的皮肤揪得发红,手背肿了起来。
朱涓涓的额头滑落下滴滴冷汗,与眼角的泪水混合。
启江心疼不已,赶紧来扯,却见行远一意孤行,揪得更狠了。
再不松开,怕是要掉一层皮了。
启澜看不过,劝了几句收效甚微。又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动武,急在心里。
“嗖!”
一枚铁镖擦着行远的头顶飞过,削掉了一小片茂盛的头发。
“金姑娘?”
他恍恍惚惚转身,正看到小金从两米之外的厨房门口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