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在皇宫,好像面临大敌的样子,听见刀剑碰撞的声响,听见将士们喊杀的声响,忱鸯感觉自己被乱军包围。逃不出去,她很怕,更怕的是,脖颈被勒住,喘不过来气。她急得扯衣领,急得大口喘,急得唤叫,想要醒来。
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喊着“郡王。”声音熟悉,待忱鸯仔细听时,这个熟悉的声音到梦里去了,仍是柔柔的,不同的是,她似是哭了,哭得很难过,喊着陛下。
忱鸯听清楚了,她喊的是陛下,是对着她喊的。她又不是皇上,怎对着她喊陛下。而且喊她陛下这小姑娘,声音听着很熟悉,听着女孩儿的声音,忱鸯脑子里闪过这样画面,小姑娘低着小脑袋,不敢抬头瞧。
此模样,忱鸯觉得熟悉,想知道是谁,视线往上,想要看她样子。
视线往上时,猛地醒来,惺忪凤眸,映着一张小脸儿。
是小侍女,一脸担忧地瞧着她。忱鸯惊悸良久,转醒过来,瞧着小侍女发愣。却说萧侍女见郡王好像梦见不吉,一面嘴里喊着别杀朕,一边大手紧扯衣襟,就好像是被勒住脖子喘不过来气的样子。她担心,壮着胆子到郡王身边,小心地唤,喊不醒,看到郡王额头都是汗水,长眉紧蹙,万分惊怕痛苦模样,萧侍女伸手朝郡王身上摸去,想把郡王摇醒,然而,将将触摸到郡王的身儿。郡王猛地醒来,小侍女惊怕之时,都忘记躲藏,只是盯着郡王。
两张脸对着,有一时,侍女挪开视线。忱鸯仍惊悸,方才梦里不吉,万分可怕,她盯着小侍女,想看看她是不是梦里的女人,因为没看清梦里的女人,也不知侍女跟她究竟有无关系。
“郡王无恙吧?”萧侍女低低地开口。忱鸯抬手将额头汗水擦了,说道:“无恙。”一时无话,侍女担心郡王,又低低开口道:“郡王梦里难过,奴担心。”
忱鸯又想了想梦境,想不明白,叹了叹气。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怕阿娘回来看见侍女,问道:“几时了?”侍女道:“快早上了。”忱鸯扯开帘幕,不下雨了,天际破晓,阿娘不在院子里。”对侍女说道:“你快回宫吧。”
忱鸯送侍女出门,担心被阿娘发现,然而,旁屋未有动静,阿娘好像睡得很熟,她赶紧送侍女回,经过门口时,看见挂在树梢的蓑衣不见,阿娘出门,一定会着蓑衣或者麾遮住身子。阿娘出去了?昨夜下雨,阿娘出去作甚?
忱鸯急着送侍女回,来不及想这些,领着侍女出来荒园,至相府内宅,说道:“安全了,这里是相府宅邸,你是皇后的人,没人敢阻拦你,你且速速回宫吧。”
看着侍女一直去得身影消失,忱鸯准备回,这时,听见脚步声响起,她担心自己偷来内宅被发现,赶紧躲到暗处,看时,竟是道熟悉的身影,像是阿娘。
是阿娘,披着一件麾,沿着小径,是要出门。忱鸯察觉道阿娘最近奇怪,便跟踪着出来相府,阿娘来到竹林,跟一个女人碰面,悄声交谈,似商议事情。
忱鸯觉得诧异,就像上前问个究竟时,只见阿娘把几件衣裳交这人,对方给了钱,两人说笑着。阿娘做衣裳,拿到街市卖钱,或者卖给村妇,十几年来,一直这样。忱鸯不疑有旁的,觉得跟踪阿娘不对,悄悄回了。待她身影离开之后,冯氏脸色一变,跟女人告别,匆忙往山脚下去了。
第15章第十五章忱鸯回去,走到半路,感觉累……
忱鸯回去,走到半路,感觉累,适逢小竹林,有八角亭,坐底下歇。不多时,听见有哭声,像是女子,便寻过去,果是一少女,在竹林里,放声大哭。
忱鸯觉得可怜,上前询问,女子道:“阿爹叫我嫁人,我不肯,离家出走,无处可去。”忱鸯说道:“街市有客栈,可暂住。”女子道:“阿爹会抓我回去。”
忱鸯皱眉,略微思忖,又道:“你阿爹在京师?你可逃出京师,再觅落脚地。”女子羞愧支吾道:“没银两。”忱鸯心想,原来如此,给她钱就是。忱鸯往衣袖里摸了摸,有发簪一支,金制的,很值钱。忱鸯常在衣袖里藏首饰,好便她溜出来玩时,抵银子用。
“给你。”她把金簪递到女子跟前。说道:“可抵银子用。”女子望着少年,见他生得好看,眼里露了痴,又觉得他心底好,而深深仰望。
忱鸯把金簪塞到她手里,匆忙回了,说道:“我得赶紧回去。”言罢,踱步去了,虽然心里担心女子能否找到歇脚处,因为担心溜出来被阿娘知晓,便匆忙直往前去了。
却说女子瞧着少年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又盯着手里的金钗,欢喜得笑了。不敢再此处多做停留,恐阿爹追过来,欲待逃跑时,只听得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十几个侍卫把她围住,为首的将领喝道:“乾锦翁主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