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然失笑。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也跟小朋友一样害怕去医院?
不过这会儿云荔也发现了他床头放着开封的药,这倒没撒谎,她拿起来瞥了两眼,是对症的。
云荔想了想留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出租屋。
……
脚步声渐行渐远,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热闹的房间重新归于死寂,温因吃力地掀开眼皮却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她应该走了吧?
温因怔怔的想。
很正常,是他赶她走的。
走了也好,都走吧,反正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停留,所有人都会抛弃他,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生病跟药效带来的困倦很快让温因再次昏睡过去,眼角几滴生理性泪水缓缓滑落,坠入枕头很快悄无踪影。
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期待,也没有痛苦。
……
温因再度睁开眼听到了阵阵窸窣声,屋内有第二个人在。
这个认知让他几乎瞬间惊醒。
进了小偷?这块确实治安很乱。
温因的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摸向床头,但接下来他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云荔正踩在椅子上神色专注地安装灯泡。
云荔穿着简单利落的背心跟工装裤,大概为了方便操作,口中叼着小型手电筒,黑长直发随意挽起,有几缕发丝调皮地从皮筋里挣脱;她胳膊举高,椅子比较矮,就算这样距离灯泡还是有段距离,于是她踮起脚;自然而然露出腰间线条明显的腹肌,手臂也是结实有力。
室内黑暗压抑,而云荔是唯一的光源。
温因仰着头几乎看痴了,喉间发干发紧。
他想,这次生病后遗症很严重。
“哎,你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云荔刚好把新灯泡安装完毕,轻快跳下来就看见病人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口吻抱歉道。
“没有。”温因摇头,他顿了顿又说:“我以为你离开了。”
云荔拉开电闸,换了新灯泡后整个屋内瞬间亮如如同白昼。
云荔理所当然地道:“你还病着,我怎么能放心走,我只是出门买了灯泡。”
云荔说得真情实意,当然实际上也是如此。
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刷好感值机会?她还指望着靠眼前这哥们儿收集库里南碎片呢!
也有可能是整辆库里南。
想到这里云荔对温因更有耐心了,她热情张罗:“对了,我用了一下厨房,给你煮了白粥,你应该不介意吧?”
还有粥?
对温因来说惊喜接连而至。
云荔已经给温因把热腾腾的粥从厨房端了出来,当然也有她自己的份。
温因用汤勺搅动着白粥,冒着清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坐在附近的云荔在跟他说说笑笑,温因差点以为自己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