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园去外交部的路程比研究所近很多。
哪怕贺途已经将近一年没在国内开过车了,也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到了外交部。
车在门口的街道旁停稳后,两人调换位置。
贺途把车交还到舒珈手上。
舒珈坐上主驾驶的位置,看见贺途站在外交部的门口还没走。
他身边有两人主动靠近正和他谈话。
那两个人舒珈都不认识,里面没有阮煜城,她刚想着要不要和贺途打声招呼之后再走。
眼前的贺途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舒珈摇下车窗,用口型对着他说了句:“那我走啦?”
贺途回,“晚上见。”
两人交流之际,贺途身边的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来。舒珈想着这两人估计也是外交部的,便礼貌地朝对方笑了笑,然后才开车离开。
目送着舒珈的车走远,贺途迟迟没收回目光。
直到车牌拐过前方的一个路口,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贺途才缓慢地回正身子。
刚回头,他就听见眼前同为外交部的同事揶揄道:
“贺参赞真幸福,回国述职都是老婆亲自接送的。”
“是啊。”
另外一人跟着附和,“想必是婚后相处得很好啊!不过我听说,贺参赞你和你太太在高中时期就相识了?”
贺途点头,又摇头,“我认识她的时间,还要更早。”
“那岂不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啊?二十几年的情谊,这真是让人羡慕了!”
“可不是。”
两人同在外交部,早就对贺途这位年纪轻轻的外交官有所耳闻。
像贺途这般年轻的驻外参赞,还是近三十年头一个!
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多来往来往总是没错的,两人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贺途并非刚入行的愣头青,眼前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平日里他倒是愿意做这种面子功夫,不过耐心总是极其有限。此刻跟他们聊了不过几句,话题从舒珈身上挪开后,贺途便失去了兴趣。
他不停地看向腕上的手表,随后便以述职为由,结束这段聊天。
……
舒珈上插花课的地方离外交部有将近十公里。
送完贺途,她马不停蹄地赶去上课,好歹在十点整踩点抵达了。
“抱歉林老师,我今天来得有些晚。”
教舒珈插花课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姓林,性格很好相处。舒珈一进门看见她手边快插好了的中式盘花,就知道她早到了起码有二十分钟。
“不晚,我们本来约的也是十点呀。是我到得早。”
舒珈见她依旧温柔包容自己,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她放下包,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认真听课: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学过了经典的直立型,今天我教舒太太另外一种,倾斜型的。它的使枝要……”
这堂插花课上到将近十二点才结束。
教插花的林老师看舒珈中间隔了太久没来上课,干脆多教了她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