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家里被砸后,母亲携着她连夜赶往当地派出所,结果被对方一句没有证据敷衍了事。
其中利益勾结,不言而喻。
这条老街叫玉林街,有点年代了,似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把这座城市最落魄和最繁华的地段隔开。
风声伴随着欢呼声,海浪般翻滚入耳,姜眠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居然穿过玉林街来到了东方广场。
听说今晚有烟火秀,许多人瞅见商机,早早就在广场支起摊做起了小本买卖,周边还有京剧表演和街舞宣传……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姜眠扶膝歇息,扭头瞥见那帮混混就在人群中,表情凶狠,居然追到了这儿。
她感到一阵悚然,拔腿欲逃,
倏地,手腕被人抓住!
心惊肉跳,她蓦地抬头。
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男生很高,身上是纯色的美式复古无袖黑T,皮肤是冷白色的,手臂线条劲瘦结实,是常年健身的结果。
他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凛冽上扬的剑眉,和一双狭长的凤眸。
寸头修剪得利落,鬓角一条嚣张的斜杠。
姜眠脑子里白光划过,有种熟悉感。
直至他开口,嗓音磁沉,懒洋洋的京腔绻着股砂砾感,“姜老师,干嘛呢?喊半天儿了都。”
姜眠看着他,没有说话,长跑后一旦停下,被抛之脑后的疲惫感就会席卷而来。
她微喘着气,皙白的鼻尖渗出薄汗,鹅黄色的胎毛湿软得贴在额上。
这两天姜眠都住在医院,身上的衣物还未来得及换洗,不怎么干净,风尘仆仆,有些狼狈。
小姑娘还没认出他,颤巍巍抬睫,一双杏眼又惊又恐,惹人怜爱。
她本能扯回手,想挣脱他的桎梏。
许凛松开手,哼笑了声,长指勾了下黑口罩,露出脸。
神情一如既往的散漫不羁。
姜眠愣了瞬。
不远处的谩骂声突兀传来,人群躁动,那几个泼皮无赖和人起了争执,其中一个眼尖儿的瞅见姜眠,赶紧唤了句老大。
小姑娘收回视线,瘦小的身子肉眼可见地薄颤了下,求生本能让她伸出葱白小手,捏住他的白T衣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眼圈微微泛红,凝着他的瞳孔。
干涩苍白的唇无声地翕动。
帮-帮-我。
那帮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许凛微蹙了下眉,转瞬收敛起眼角的顽劣,抓住她的腕,带进了旁边的狭巷。
……
姜眠有点意外。
她向他求救,本就有赌的成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