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庄淳月忍不住感叹,这个人可真高啊——
高得庄淳月几乎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身形像在西南郊区见到的荷兰人。
可是为什么医生会来?
是她做透片的时间到了?可她并未身染疟疾,只需要几片阿司匹林。
庄淳月眨眨眼睛,忍痛将三百法郎交出去,说道:“医生,我不需要治——诶——!”
不等她把话说完,医生握住了她的手腕,庄淳月想要抽回已经来不及,她整个人被提起翻了一个面,按趴在病床上,一个手掌就将她死死压住。
这医生力气大得不像拿手术刀的!
“嘶拉——”
红白条纹的囚服被撕开,庄淳月没有一点准备。
她下意识要蜷缩起来,可戴着塑胶手套的手贴在她的肩窝,一手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按压住,让她只能直挺挺趴着,没有蜷缩的空隙。
庄淳月立刻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反抗,可越挣扎,就越清楚自己和对方差距有多大,她像砧板上的鱼,怎么拍动尾巴也无法逃脱。
极力挣扎中,她嗅到了淡淡的雪茄味。
纤维脆弱的红白囚服像圣诞礼物上的包装纸,被一点点撕去,金发遮掩下的蓝眼睛凝视着,慢慢将拆开的“礼物”纳入眼帘。
海风将肌肤大片的温度带走,感觉到视线刮过,庄淳月将脸深深埋住。
她知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但这一刻到来时,绝望还是爬上了心头。
但撕完衣服之后,这个医生就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恍惚间庄淳月又看到一丝希望。
“先生!这位先生!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请您住手!”
就算万分不情愿,眼下她也只能舍钱保平安。
可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肩上的手松开,她以为医生答应了这笔交易,正松一口气,下一秒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又出现——在皮肉以下。
给了她深深的震撼。
还有深深的恐惧。
“不要——!”
“不要!”
“你住手!”
她面色霎时惨白,更为疯狂地挣扎,尖叫出口的都是华语。
医生对掌下的反抗无动于衷,沉默且专心。
医用手套进犯的感觉冰冷到可怕,撕扯感陌生又堵得人心慌,庄淳月尖叫之后,近乎失声地呜咽,泪水洇进被子里。
指节屈起时,她知道到了哪里,也知道求饶根本无济于事。
她死死闭着眼睛,咬着牙难以呼吸,把橡胶手套的质感永远记在了脑子里。
没有人再说话,海风将窗帘卷出哗啦啦的声音,除了海水的腥味,病房里还多了一点难以名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