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先飞出去,然后是才拿到手还没来得及看的册子。
因为被甩出去,册子一股脑敞开心扉,长长的一条,砸到蔺兰庭身上继而落到地上。
图文并茂不说,色彩丰富又精致。
只是现在的两人忙着对擂,一时很难注意到。
劈头盖脸被砸了一通,蔺兰庭也服气了,心中暗道一句疯丫头,先行败阵了。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谁要和你一起睡。”
他还怕半夜这刁蛮主公趁他睡着打他呢!
此话一出,徽仪那边也安静了,实际上也是床上能扔的被她扔差不多了。
“哼,算你识相!”
成婚前阿娘也交代自己要尽量和蔺二做一对融洽夫妻,但是她眼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提着一口气先僵着了。
好在蔺二这厮似乎也有此意,倒不显着自己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想,眼下她只由着自己的心情来。
只是不让驸马上她的床罢了,又不是休了他,不打紧。
见刁蛮公主偃旗息鼓,蔺兰庭一边暗骂自己骨头贱一边给徽仪扔下来的东西丢回去,口中忍不住嘀咕两句。
“说你霸道真是一点也没错,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你占着不放不说还不许我沾边,哪有这样的道理?”
徽仪也知自己此举不符合新婚夫妻的常理,但那又如何,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她必须如此。
将蔺兰庭丢上床的枕头放回原处,她理直气壮道:“现在有了,你听我的就是!”
蔺兰庭冷笑,低头捡起一个册子,无意识地扫了一眼,正要阖上,目光忽地一愣。
还以为是什么闲书话本子之类的,毕竟这是长安闺阁中极为受欢迎的消遣物。
然只是虚虚一眼,蔺兰庭九察觉到了不对劲。
定睛再一看,一幕幕交缠厮磨的男女躯体排山倒海般涌入,蔺兰庭身子一僵,耳尖火烫,掌心仿佛有火在烧。
也正是这时,徽仪注意到了蔺兰庭手里的册子,想起那是姑姑赠予她的新婚贺礼,立即冲着傻愣在原地的蔺二喊道:“别看了,把东西还我,那是姑姑送给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倒让你先看了,真是的!”
“拿来。”
蔺兰庭听完这话,看了眼手里污糟的册子,又看了眼床上裹成角黍依旧俏生生的女郎,打定了主意。
“这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本杂书,公主不看也罢。”
原来是宁国公主这等女性长辈送的,怨不得。
没瞧最好,蔺兰庭这样想着,嘴上说着遮遮掩掩的话,就要将册子收起来。
徽仪一看,只觉反了天了。
“什么叫没好看的不看也罢?姑姑给我的怎么可能是杂书?”
“我再说一遍,拿来!”
“不然我喊人进来收拾你了。”
阿爷给她陪嫁来不少人,其中有一支私兵供她差遣,虽然她受欺负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得留个心眼。
譬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