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坐在书桌前,揉着酸痛的腕骨。
听到天幕所言,他心念电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李太后虽然尊称为太后,实则尚未荣封,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而今,倒是给他递了个‘雪中送炭’的梯子。
看向天幕中,边疆苦寒,不知有多少将士被冻成冰雕,他心里也难受。
他们用血和汗戍守边疆,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张居正眸色微沉。
腰腹间传来隐约的疼痛,他弓着身子,努力地平息身子的不适。
片刻后,额角便是细密的汗珠。
张敬修递来一方素白的手帕,浸了温水,示意他擦拭。
“爹,朝政固然要紧,你的身子也要静养才是,不要这样劳神,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连声叮嘱。
张居正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擦掉额上汗珠后,这才低声道:“拿纸笔来。”
他执笔,认真衡量过措辞,这才缓缓下笔。
隔日,他就拿着写好的折子,去找万历小皇帝了。
寻常见礼过后,便开口了。
“皇上,昨日天幕中说,应当尊称您的生母为李太后。”
万历自然高兴,他想让自己母亲做太后,无可厚非,但有一个拦路虎,就是陈皇后。
倒也不是对方阻拦,陈皇后没有发出任何感想。
但人家是先帝的皇后,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那依张先生而言,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个事?”万历满含期待地问。
张居正递上折子,满脸恳切道:“臣提议,尊封先帝陈皇后为仁圣皇太后,尊封李氏为慈圣皇太后。”
两宫太后,自景泰帝开始,就尊嫡母孙氏与生母吴氏为两宫太后,再有嘉靖朝时,嫡母陈氏和生母蒋氏,也算是遵了祖制。
万历激动的小脸通红,满是仰慕地看着他,笑眯眯道:“张先生,你真是解决了我的一个心病。”
他才十岁,正是和母亲感情深厚的时候。
得知能有这样的好结果,他简直高兴坏了。
当即就扎进李太后的怀里,乐呵呵道:“太好了!太好了!”
李太后则心情复杂。
在原先,她是有做太后的念头,毕竟她是皇帝的亲娘,只要把陈皇后熬死,她的上位就理所当然。
但天幕中说她爹如此不堪,她再想上位就难了。
现在首辅愿意递来这个梯子,也是示好的意思,她心里瞬间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天幕给我们指了明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成为你的掣肘。”
李太后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