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爹近来身子好了,打算怎么烧这个火?
“我爹说了,天下贤才,当天下共用之,取舍之间,以天下计。”张敬修向着太和门的方向拱了拱手,笑眯眯道:“诸位大人皆是贤才,自当高枕无忧。”
众臣:……
他爹整日肃肃烨烨,面上不露分毫。
他儿倒是爱笑,偏也滴水不漏。
一家子,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张敬修立在宫门口寒暄,心里就有数了,他爹这把很稳,比历史上还稳,他可以躺了。
*
内阁。
张居正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立在内阁门前,静静地望着独属于首辅的那把椅子。
他心中难免激荡,那些理想和抱负,尽数涌至胸口。
渴求的权利,被他握在手中。
为百姓做事的机会,来了。
张居正看着内阁众人忐忑的脸,没有说话,一切按部就班,什么都没有改变。
说自己大病初愈,身子有些不好,一切照旧例就好。
听说高拱罢官以后,皇帝不许他用驿马,就知道他前路艰难,想想两人早些年的同僚情谊,到底有些不忍。
他当即就去面见万历了。
张居正立在丹陛下,等待通传。
万历刚把高拱驱逐走,面见张居正时,就没有拿架子,立马就传召他近殿内了。
“父皇在时,常提起张太岳,说你是个忠良之臣。”
“得先帝、皇上青眼,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万历说几句客套话,就有些无聊,他撑着胖乎乎的身子,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恭谨立着的新任首辅,心里满是不确定。
片刻后,才问:“以先生来言,朕对高拱的处置,可还好?”
他想着天幕上的评价,心里有些难受。
他不想做那样的皇帝。
才十岁的万历,想做个好皇帝。
张居正心念电转,尚未开口,就听见万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高拱可恨,竟说朕是十岁小儿不足为帝,还想改立周王为帝,自古权臣便是如此,废帝立幼,再废再立。”
他声音中充满了愤懑。
张居正闻言,抬眸看向他身后侍立的冯保,见他神色僵住,就知道这所谓改立周王的谣言,是他传出来的。
要是想改立,早在先帝病重时就使劲了,何必在新帝登基后再大费周章。
怪不得高拱一定要抢司礼监掌印这个职位。
内监确实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