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时又是小声询问了一句:“那个,姐姐,协议上我要签的名字是自己的本名还是就写邹槿时啊……”
大美人轻声笑道:“邹槿时吧,反正这份协议也只是走个过场,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不过还是要说一句,签署姓名后,咱们二人的协议就算正式开始,从今往后一年之内,你都要作为我的私人女仆。你住我家,包吃包住,月薪五千。每个月工资我会按时打到你卡里的。”
“可是,姐姐。”槿时下意识说道:“我长得并不好看啊,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大美人淡淡的笑道:“我看你底子挺好的,眼睛也漂亮,也就腿有点粗,不过规划刷脂训练的话,也能变得更好看。怎么,你是对你自己不满意吗?”
大美人取过水笔,正准备在协议上签一下自己的姓名。
槿时把头垂得很低,紧紧的抿着唇,身体不住的颤抖,似乎在挣扎着某些事情。
笔尖落在协议文书上,已经写出“无”和一个扁平的“弋”字。
槿时斟酌再三,终究还是开口,她低着头,不敢看大美人的眼睛:“哪个,姐姐,我半个多月前卖过肉了。没有做检测,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染上性病。”
听见这一消息,坐在床上的琼琚冷哼着,面色不善,望向她的目光中也带有了鄙夷。
而大美人眼睫毛轻轻动了几下,僵了会身子,手中的水笔已经把“弋”字的那一划彻底写花。
接着大美人扔掉手中的水笔,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副白手套,给自己戴上,双肘搁在桌面,十指交叉静静的看着槿时。
“你很喜欢滥交吗?”大美人的眼神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槿时结结巴巴的开口:“就……就那一次,因为对方的开价高,要求无套。同时做一些重口味的事情,所以我就做了。”
大美人微微颌首,看不清她有什么神情:“哦,我知道了。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那些搞滥交的人,待会我带你去医院做点检查吧,丑话我就先说在前头,如果你没有染病,我们就把协议签订完。如果你染病了,我会基于我们曾经认识过的意义上,给你一点小钱。然后我们就此分离。”
槿时依旧低着头,不敢和大美人对视,她的牙齿都把下唇咬破出了血迹。似乎还带上了一些哭腔:“就,就那一次。”
大美人冷冷的看着她:“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招女仆要的是洁身自好的,而不是喜欢滥交的。不过等你去医院检查出了结果,再说接下来的事吧,如果你没有染病,那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
槿时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裙摆,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大美人座椅上站起,一改温柔,变成了冷冰冰的气场。
不咸不淡的说道:“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槿时局促的说道。
“那拿上你的身份证,我们现在去医院。”大美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槿时抿住嘴唇。
眼眶中残余的泪珠还在不停打转。
但是大美人却没心情去欣赏这副美景。
但是大美人恍惚间想到了些什么,对槿时喊道:“把裤子脱了,把你下半身露出来给我看一下。”
槿时抽噎着,但还是顺从的照做了。大美人保持一定距离,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又冷淡的说道:“好了,穿上裤子。现在咱们去医院。”
出门,下楼,出酒店,坐上大美人白色的小车,琼琚开车,大美人坐在副驾驶位,槿时坐在车后排,启程前往医院,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一直沉默在这份诡异的气息中。
医院人潮涌动,病人与家属人来人往。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挂号,缴费,采血。
三人之间的关系格外冰冷。
槿时手持棉签,按住胳膊上采血的伤口,默默的坐在了,休息室距离大美人最远的位置。
她呆滞的坐在原地,脑海中是一片混沌。
直到现在,脑海中才勉强组建出几个词汇:艾滋病。
鼻子酸酸,眼眶红红。
好不容易得来改变人生的机会,似乎彻底的毁了,她又回到了那个淤泥的世界。
大美人冷着脸,起身,向着槿时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