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学习太累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但那提示的内容却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旧琴房?晚上九点?意外收获?他内心充满了疑虑和一丝本能的抗拒。
“喂,你是谁,恶作剧吗?”
沈绎轻声呼叫,由不得他疑惑,虽说现在科技发达,但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在他眼前浮现一行字,总不能是系统吧!
“宿主坐拥最好的环境却不知利用,本系统实在痛心,故此帮助”
又是一行字浮现出来,让沈绎确信了刚刚不是幻觉。
“这…真是系统,这也太不科学了?”
“喂喂,你是干什么的?”
“系统?打开系统面板!个人信息?打开商场?”
沈绎皱皱眉头,疑虑甚重,但后面任凭他怎么呼喊,都没有一丝动静。
离开图书馆后,他内心一直挂念着此事,突如其来的所谓系统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晚饭时,他状似无意地向消息最灵通的室友王梓轩打听:“轩哥,咱学校那个文溯楼后面的旧琴房,你知道不?”
“旧琴房?”王梓轩正准备出门联谊,闻言停下动作,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带着些许神秘的表情,“那儿啊?你怎么问起那儿了?我跟你讲,那地方邪门得很,早就废了,听说……闹鬼!”
另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室友陈劲松头也不抬地插话:“扯淡,自己吓自己。”
“真不是瞎说!”王梓轩来劲了,“有好几个晚上路过的同学都说,听见里面好像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弹琴,可那破钢琴早就烂得发不出声了!还有人瞥见过窗边有黑影晃过……反正阴森森的,劝你没事别往那儿凑,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闹鬼?无声的钢琴自己发出声响?沈绎的心沉了沉,那股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无视这莫名其妙的提示,但那股被勾起的好奇心,以及内心深处某种莫名的牵引,却让他无法彻底放弃。
或许,这是他这个“幸运儿”的又一次运气?
晚上十点五十分,沈绎找了个借口出门,裹紧了外套,借着稀薄而冰冷的路灯光亮,踏上了通往旧琴房的小径。
寒风穿过光秃的香樟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比白天室友的描述更添了几分阴森。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心跳。
他紧紧握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不安地晃动。
越是靠近那栋完全隐没在黑暗树林深处的老建筑,他越是毛骨悚然,几乎想掉头回去。
然而,当他终于走到琴房附近时,却诧异地发现,二楼的一扇窗户里,竟透出一点微弱摇曳的暖黄色光晕——像是烛光,或是老旧的应急灯。
根本没有琴声,万籁俱寂,与“闹鬼”的传言截然不同。
沈绎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发出腐朽气息的木门,循着斑驳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
他停在琴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让他呼吸一滞的景象。
苏眠穿着一件长及小腿的深棕色羊毛大衣,衣领高高竖起,几乎遮住了她下半张脸,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衣物里,与白天在图书馆看到的轻盈模样判若两人。
她静静地坐在一架看起来极为老旧的立式钢琴前,覆盖着琴键的木板已经开裂,露出里面暗哑无光的黑白键。
她纤细的手指悬在那些无声的琴键上方,缓慢而精准地移动着,指尖偶尔极其轻柔地落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微闭着眼,长睫在跳动的光线下微微颤动,完全沉浸在一个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音乐世界里。
那一刻,她身上笼罩着一种与平日里舞台上光芒四射截然不同的、沉浸而孤独的氛围。
月光与那点微弱的光源交织,洒在她身上和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不是鬼附身了吧?”
沈绎莫名冒出一个念头,虽然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是一个人晚上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破旧的钢琴面前演奏还是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