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太过真实。那双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感到窒息,又透着一股不愿放手的眷恋。
“月儿乖,这些年一个人辛苦了吧?”
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抚慰心灵的良药:“以后有娘亲陪着你,再也不用孤零零的了。”
“不…不是的…你是心魔,是假的…这都不是真的…”
凤月华想要推开,双手却像失去了力气一般。
千年来筑起的所有防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些个孤独的夜晚、无人倾诉的苦楚、强撑笑容的疲惫,全都涌上心头。
“娘亲知道,娘亲都知道。”
心魔化身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动作娴熟得就像做了千万遍:“我的孩子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娘亲在这里。”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凤月华紧紧攥着眼前人的衣襟,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放声痛哭。
“娘亲…真的是娘亲吗?月儿好想娘亲…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有的矜持和威严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只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女儿。
“娘亲在,娘亲一直都在。”
慈爱的手掌轻抚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则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月儿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眼泪都留给娘亲。”
凤月华万年修行,不仅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心智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考验?
她年少时父母早逝,后面万年的修炼更是苦不堪言。
肉体的磨练让她每一次挥剑都会酸痛的发抖,修炼的枯燥更是让她怀念那股真实的酸痛。
她的心智早已被磨平,如果不是碧落的出现,她的人生似乎只会逐渐失去喜怒哀乐,最终沦为魔帝用来复活的傀儡。
然而此刻这个心魔却紧紧的抱着她,那份温暖却如同春日里温婉的细雨,滋润着她干涸了千年的灵魂。
“爹爹也来了…”感受到另一个温暖的怀抱,凤月华的哭泣愈发汹涌。
左右两侧都被填满了——左边是最渴望的母亲怀抱,右边是有如山般依靠的爹爹,这种被珍视包围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呜哇——”
压抑已久的哭声撕心裂肺。堂堂圣人境的修士此刻毫无半分高手风范,涕泪横流,浑身颤抖。
“这些年…月儿好辛苦啊…”
她的手紧紧保住两人,生怕这是一场梦境,他们二人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朝臣们都说月儿英明神武,可他们哪里知道,月儿每晚都被那股邪气折磨得辗转反侧,恨不得挖了自己的丹田…”
“还有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月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他们敬的是女帝的身份,又有谁真心在乎过月儿呢?”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将多年的伪装冲刷殆尽。她在两个“父母”的怀中泣不成声,像个受伤的孩子般脆弱。
“去年除夕夜,所有人都在庆贺团圆,月儿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龙椅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么多年夜饭摆了满桌,月儿却一口都吃不下…”
心魔化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柔地理着她的发丝:“乖月儿,都过去了,以后每年除夕,娘亲都陪着你。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年,包饺子,守岁,什么都不怕,好不好?”
“还有上元节看花灯,端午节赛龙舟,中秋节赏月…娘亲都陪月儿一起过。”
慈祥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一点点滋润着凤月华干涸的心田。
碧落也在另一边轻抚着她的背脊:“爹爹也知道月儿受委屈了,爹爹以后都陪着你过好不好?”
这种温暖的话语却让凤月华哭得更凶了。
“呜呜…月儿不…呜呜…不是什么圣…呜呜…圣人境修士,月儿也不想…呜呜…不想做女帝了…月儿只想做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抽搐:“可是不可以的对不对?月儿还要治理江山,还要护佑苍生,还要维持女帝的威严…呜呜呜…”
凤袍早已被泪水打湿,妆容全毁,可此刻的她却是最美的——那是卸下所有包袱后最真实的美,是一个终于找到港湾的游子绽放的光彩。
抽噎声渐渐平息,寝殿内恢复了些许宁静。
三人调整了坐姿,凤月华靠在柔软的锦榻上,两侧分别是心魔化身与碧落。泪痕未干的脸庞还带着哭过的痕迹,却因这份陪伴而多了几分安心。
“娘亲的事情也该跟你们说明白了。”
心魔化身温和开口,丰腴的身躯微微前倾,油肥白嫩的巨硕奶山随着动作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