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是说在她心坎上了。俗话说,剑是剑修的第二张脸。
苏幕遮看了一眼自己的剑,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这可是拦光!”
“拦光剑啊……”凌沅叹了口气,“这可是有名的美人剑。”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剑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
苏幕遮摸摸头总觉得他有些咬牙切齿,只当他是在夸自己的剑。
“对了,凌沅道友这次也去玄夜吗?”
“嗯。”凌沅回答得很快,笑容依旧温和,微微侧身,仿佛不经意地为苏幕遮挡住了旁边涌来的一点人流。
苏幕遮点头,她总觉得凌沅的温和下藏着点什么,让她本能地想保持距离。
围在凌沅身边的人渐渐多起来,苏幕遮也失了说话的兴趣,她可以成为人群的焦点,但绝不是这种方式。
“凌师兄,师弟师妹们都在等您……”一个黑衣弟子上前恭敬提醒。
凌沅这才仿佛从与苏幕遮的私语中回过神来,对着那弟子微微颔首,恢复了那种高岭之花般带着淡淡距离感的温和:“知道了。”
他再看向苏幕遮时,脸上依旧是那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苏师妹,玄夜秘境在即,多加小心。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最后一句,他说得意味深长。
退到人潮里,出来的弟子三三两两聊着刚刚秘境里看见的幻觉,苏幕遮扭头,看到也有穿着相同衣服的弟子走到凌沅身边说话。
她总觉得这人古怪,像天鹅绒里藏的一枚毒针。
苏幕遮摇摇头,将那种怪异感甩开,心想大概是遇不上他几回了,着急忙慌地御剑飞回留音门,她在去玄夜秘境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柳——鸣——玉!”
还没落地,苏幕遮就大喊,在屋内打瞌睡的柳鸣玉瞬间惊醒,跑出来,“别喊别喊,姑奶奶,今天大师兄巡查你还敢御剑乱飞,你想我死么?”
苏幕遮紧急一个刹车,差点从剑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安稳地落地,苏幕遮把剑一收,扯着柳鸣玉的领子就往屋里走,“走走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哎呦,什么宝贝?”
“这个!”苏幕遮把话本从储物戒里拿出来,金光闪闪的标题差点又把她闪着。
“你玩我?”柳鸣玉捂住眼睛,发出抗议,“《灭神》?什么鬼东西啊!”
“你快看里面的内容,仔细看!”苏幕遮催她。
“好好好。”柳鸣玉开始品读起来。
苏幕遮在一旁沉默着,等着她看完。
“这什么玩意?!”看完了的柳鸣玉愤怒捶桌,“谁写的!谁写的!我怎么可能是个恋爱脑!这种烂黄瓜,我踩一脚都嫌脏!”
“这书,哪来的?”她指着被她丢开的话本。
“我出关的时候掉我头上的。”苏幕遮如是说道。
“我担心里面的事情真的会发生。所以来找你。”
听了这话,柳鸣玉的眼神突然从愤怒变成了惊恐,“不会吧?你脑子练剑练坏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苏幕遮拍开她的手,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看里面的细节!连你七岁偷吃师父养在丹炉边的灵果差点被炸成卷毛、十三岁暗恋隔壁峰大师兄结果发现人家有道侣哭了一宿这种事都写出来了!这些糗事,除了我和你,连你师父都不知道!一个写话本的,凭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说呢,一见钟情姐!”
闻言,柳鸣玉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抢过话本,飞快地翻到关于自己的段落,越看脸色越白,嘴唇哆嗦着,最后爆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脏话!
“我要闭关!我要闭关!”柳鸣玉大叫,“不对,来不及了!这话本主角叫陆传青对吧,他爹的,今年没报玄夜秘境,等他出来老娘要摇人干他!真当老娘是病猫啊!”
苏幕遮同情地看着她,拍了拍柳鸣玉的肩,“没事,我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