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平仙城。
火把的光芒照亮半片天空。
南方军得了命令,撞开通判府,进门见人就抓,反抗的格杀勿论。
护卫效忠李光祖为的是银子,又不是真心奉他为主,见状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刃卫在府中大肆搜查,尤其是李光祖的书房,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江玄聿换了身衣服,站在通判府的前院里。
夜色中看不出脸色苍白,又是一尊雍容华贵的琉璃像,镇得旁人不敢靠近半分。
“报——”一名刃卫从里面跑出来,手中握着一块令牌,“主子,通判府邸的书房暗室里面果真有一枚知府令牌。”
江玄聿将令牌握在手中,细细打量。
“咳咳……真是,巧夺天工啊。”
那枚真的令牌作为证据封存,他在京城也见过,跟手里这枚几乎别无二致。
“传令下去,围住通判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话音刚落,一队官兵拖着一具肥硕的身躯,艰难地从后院出来。
这具身体还在疯狂挣扎扑腾,像是过年得知自己将要被宰杀的年猪,发出悲愤的嘶鸣,好几个人都按不动他。
江玄聿给了刃一一个眼神。
刃一会意,上前两招卸下李光祖的腿。
抬人的官兵们松了口气:只剩下上半身能动的李通判终于消停了。
被按在地上的李光祖不甘心地昂着脖子,吼得青筋毕露:“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怎敢擅闯!是要造反吗?”
宋楹带着少年刚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不由笑了一声。
替父母报仇的少年怎么也没想到,今晚的通判府竟是如此大的阵仗,吓得往刃卫身后缩了缩。
“造反?”江玄聿慢条斯理地道,“私自伪造知府令牌,李光祖,你当仓大使的时候,胆子就很大啊。”
李光祖面色一变。
宋楹上前一步,难掩急切地问:“说!去年赈灾的银两,被贪墨的那一大半究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让李光祖回过神来。
“你胡扯什么!我可是四殿下的舅舅,会贪那三瓜俩枣的赈灾款?”
“还有令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污蔑本通判!”
带兵入城的将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脚踩住他的手,在杀猪般的哀嚎中道:“放肆!静亲王犯得着千里迢迢来为难你一个通判?”
他虽然跟平仙城里的官员井水不犯河水,但距离这么近,难免有些交集。
真没想到这通判竟蠢到如此地步。
静亲王?
掌管刃卫的静亲王?
李光祖愕然抬头,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静亲王怎么会出现在小小的平仙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