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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记忆碎片（第2页）

那少年面容稚嫩，神态却十分倔强。他手持一柄断刃，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周围是无数倒下的敌人。

少年喘息如裂帛，却仍倔强地昂着头颅，任由江风将额前碎发吹成染血的旌旗。手中断刃依然紧握，久久不肯倒下。

这一幕，让苏烈感到无比熟悉。

“张玠？”他在虚空中低呼，却见少年蓦然回首。那眉眼间未褪的稚气与眸中狼顾般的狠戾交织，竟似在透过时空与自己对视。

苏烈心口骤痛，恍然惊觉这正是原身记忆中的修罗场，而他这次化作了一名旁观者。

画面忽如涟漪荡开，转作竹影婆娑的庭院，少年跪在一名老者面前。

“玄凌。”

老者叹息如秋叶坠地，“汝这身天授神力，恰似双刃之剑。每催动一分，便蚀骨三分。切记，不可逞强。”

少年跪坐阶下点头应是，广袖中的拳头攥得青白，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甘。

苏烈这才恍然，原来张玠的天生神力竟有如此弊端，他终于明了自己昏迷的缘由。

记忆残片再次融聚，正拼凑出张玠不为人知的隐秘。

密林深处，忽有金铁交鸣之声破空而来，少年与十余游侠儿且战且退。

为首虬髯大汉反手将少年推向林外：“小郎速走！吾等留下断后。”

“……”

只见少年嘴唇微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群大汉闻言后，情绪十分激动。

这一幕，苏烈看得并不真切，众人的长相以及交谈的话语，都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但这群人的穿着却让他十分熟悉，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这是……张玠的那群同伴？”

念及此处，苏烈只觉心中莫名一痛。

他再次回忆起刚刚穿越后的记忆画面，尸山血海，残肢断臂，鲜血染红的大地……

“不！”

苏烈在虚空中伸手欲挽，万千画面轰然碎裂。

一阵天旋地转，苏烈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再睁眼时，沉香氤氲萦绕鼻端。

苏烈望着头顶素纱承尘，恍如隔世。

房间布置简洁，却透着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觉西肢绵软如絮，倒是身上伤口己被妥善处理，敷了清凉药膏，血污也被清理干净。

随即，又发现了自己不但换了件月白中衣，而且外面还罩上了一身青色儒袍。

“这是……谁换的？”苏烈心中疑惑。

就在这时，门枢轻响，陈瑜挟着江风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