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郎,可是认得亮?”
听到诸葛亮的询问,苏烈就知道是自己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了。
他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答道:“烈失礼了。吾曾听闻先生‘卧龙’之名,心慕己久,今日有幸得见,先生果真风采卓然,烈一时唐突,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无妨。”诸葛亮见苏烈答非所问,也不生气,只是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温和,“不知苏小郎出身何处?又为何会到了此处?”
苏烈见诸葛亮问起自己的来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能骗过陈瑜,未必能瞒过眼前这位智者。但事己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拿出自己的剧本来,讲述起编好的身世。
“先生乃左将军幕僚,烈便实言相告,只是说来话长,还请先生海涵。”苏烈拱手行礼,语气恭敬,眼神看似坚定,其实内心慌得一逼。
诸葛亮见苏烈如此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抬手示意道:“但说无妨。”
“谢先生。”苏烈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烈乃冀州中山望都人,今年刚满二九。此番南下,正是为投靠左将军,以图光复汉室。”
“善。”诸葛亮点了点头,赞许道,“想不到苏小郎竟有如此志向。”
“先生过誉了,烈虽有报国之志,仰慕于左将军,但亦存私心。只因曹操与吾有破家灭族之恨。”说到这里,苏烈便摆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眼中满是愤恨,仿佛要将他心中的怒火宣泄出来一般。
诸葛亮闻言,不禁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徐州,他如今辅佐刘备多少也有点私心在这里面。
不觉间,诸葛亮再看向苏烈时,心中对这少年便多了几分同情。他轻叹一声,道:“未曾想,苏小郎亦是如此。”
苏烈闻言,便知有门。试探道:“先生可知中山苏氏否?”
“苏氏……可是中山大商苏氏?”诸葛亮略一思索,便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正是。”苏烈点头,心中感到一丝庆幸,“那先生可曾听闻苏双之名?”
“可是早年间资助吾主之人?”
“如先生所言,正是此人。他乃吾族叔。”
得到了对方肯定后,诸葛亮也不得不感慨起来,“想不到竟有如此缘分!”
“先生既知吾中山苏氏,想必也知那无极甄氏。在中山,苏甄两家素有恩怨。自族叔以半数家产赠予左将军后,遭遇黄巾作乱,商道断绝,接连损失大量家资,更有甄氏乘机打压,从此中山苏氏家道中落,族叔也一蹶不振,不再管理族中事务。自中平二年后便由家父接管了族中大小事务,然甄氏依旧多次迫害,首到中平六年,中山再无苏氏。之后,家族便迁往临漳投靠了苏氏旁支,吾也于此时出生。可谁知到了建安元年,袁绍次子袁熙娶了甄家,甄氏势大又再次迫害于吾苏氏。族兄苏由时为袁氏部将,因不敢获罪于甄氏,便分家避难。是岁,族叔悲愤而亡,临终前嘱咐家父来投左将军。可途中,又听闻左将军兵败于吕布,不知所踪。是故止步齐国临淄,就此定居。”
诗曰:
血染征衣剑气昂,寒门赤子志兴邦。
卧龙青眼识骐骥,乱世风云起栋梁。
破族深仇凝铁甲,临江奇策定荊襄。
谁言年少无英骨,且看今朝苏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