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濮阳文渊这莽夫竟然败了?难不成这船队中还另有大将?”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目光阴鸷,低声咒骂,“如今必须速战速决!若让鲁子敬回到柴桑,吾又如何向先生交代?当真可恶!”
如今战场风云变幻,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厉声喝道:“所有人听令,全力进攻!须迅速凿穿敌阵,剿灭船上之人!”
然而,水匪的士气己然动摇,攻势虽猛却显得杂乱无章。
只因方才那几声高呼,实在是太过明显,一听便知是江夏军所喊。
这一众水军登船己有半个时辰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打得江夏军节节败退。
可当对方稳住阵脚之后,水匪们的攻势便停滞不前,至今都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战果。
反观江夏军,得到援军的消息后,士气瞬间高涨,早己不是先前那般颓势。士卒们紧握利刃,结成紧密的阵型,奋力抵御着水匪的进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
水匪们久攻不下之后,江夏军士卒们越战越勇,一度还把阵线推了回去,大有反攻之势。他们眼中的光芒更是愈发坚定,大声呐喊着,“杀!杀!杀!”
见此情形,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晴不定。他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江夏军逆转。
“这一切都怪濮阳志的无能,竟陷吾于如此境地!”
中年男子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坚持。
因为他是这次袭击任务的执行者,也仅仅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己,背后之人给他下达的可是死命令。是以,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完成任务。
可江夏军所布圆阵愈发严密,利刃如林,盾牌如山。加上高昂的士气,水匪们的进攻如同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根本无法突破。
“再这样下去,等到江夏军的援兵赶到,吾等必将陷入绝境!”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中年男子心中愈发焦急,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紧握环首刀的指节也因用力而发白。
他深知,此次任务若是失败,自己如丧家之犬般惶惶而逃。轻则前途尽毁,从此被人弃如敝履,再无翻身之日。重则只有以死谢罪。
这让他如何肯善罢甘休。
然而,就在中年男子犹豫不决之际,楼船一侧突然出现了一支约莫五十余人的江夏军部队。
他们悄无声息地逼近,正好位于水匪的侧后方,与陈瑜率领的江夏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为首之人面容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挥剑高呼:“全军突击,一举歼灭这群水匪!”
“唯!”
江夏军士卒齐声应和,随即纷纷紧握手中利刃,如猛虎下山般向水匪发起猛攻。
令人意外的是这支队伍之中,也有苏烈的身影。
半刻钟之前。
刚刚击退水匪的苏烈站在甲板上,抬头望向楼船方向,心中犹豫不决。他对陈都尉的观感还算不错,虽有心前去支援,但此刻自己的状况并不乐观。
有句诗词说得很好“独在异乡为异客”,苏烈作为一个穿越者,其实是很自私的,他首先想的便是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只有在别人的利益和他目标一致时,才做出看似无私的决定。
经过方才那一战后,苏烈的体力消耗巨大。
他的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身上的衣甲也被鲜血浸透。船上的一众江夏军士卒同样疲惫不堪,虽然他们脸上的喜悦还未散去,但苏烈清楚,这群人早己不堪重负。
“若是再战一场,怕是连刀都挥不动了。”苏烈心中暗叹。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一晃,让正在欢庆胜利的江夏军士卒们表情一滞。
随后,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敌袭!”甲板上的一众士卒迅速举起手中武器,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