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针尖刺破了指腹。
一颗殷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滴落在白绢上洇开一小朵刺目的。
她怔怔地看著那点鲜红,良久,才默默將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
“夫人!夫人不好了!”
一个婆子跌跌撞撞衝进正厅,声音带著哭腔。
“小鱼姨娘。。。。她…她昏死过去了!”
白凤仪心头巨震,面上却极力维持著镇定。
“慌什么!去请大夫!快!”
说罢,她和甄宓疾步赶向西厢房。
聂小鱼双目紧闭面如枯枝。
丫鬟跪在床边,哭得浑身发抖。
老大夫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枯瘦的手指搭在聂小鱼纤细的手腕上。
半晌,沉重地摇了摇头:“急火攻心,忧思过甚。这心脉,悬得很啊!”
“悬得很?”
白凤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从未有过的尖厉。
“悬得很是什么意思?!你今日若保不住她,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身体难以抑制地晃了一下,甄宓连忙扶稳,接话道:
“治不好她,你也別想好过!”
老大夫:想医闹是吧!
你知不知道老夫年轻时號称:奔雷手文泰来。
“大姐!”
两声急促的呼唤在门口响起。
眾人回头,是小夫人和二夫人。
她们显然也是闻讯赶来,跑得气息微促,髮髻都有些鬆散。
“夫君有消息传回来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
“怎么样!”
白凤仪的声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
“唳!”
是大白的声音。
它俯衝而下,径直地落在了窗边,熔金的瞳孔打量著眾人。
白凤仪刚摘下信件,不给她安抚的机会,海东青就展开惊人的羽翼飞走。
“大姐,夫君说了什么。”
数声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流出了两行清泪。
“夫君安然无恙,晚些时分便回来。”
眾人悬著的石头终於落地,齐齐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