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困难的,死的灾民直接悄悄地丟到隔壁县去。
死在隔壁的跟我有什么关係。
我陈尚真是个绝顶天才!
西市当铺檐下,有个老者支起“代写书信“的摊子。
如今难民进城容易,出城难。
一旦泄露城里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宋叔文在给父亲的奏章上已经言明。
清河县並无大碍。
只是些许难民,可妥善安置。
“写信一封三文钱,由官府的衙役护送。信中言语只能寻求帮助,不能多提。”
在老者的吆喝了,很快的就排起了一条长龙。
轮到一位妇人的时候,她说要寄给晋州的侄子,能否送些银两过来。
问能不能用这根簪子抵帐。
那老不死的竟然说簪子不值钱,非要妇人解衣当酬资。
最终妇人不堪受辱选择以簪子了却此生。
办完事情的陈大山眼见这一幕怒火中烧。
起身欲找那老者算帐,却被贾三一把拦下。
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切莫坏了明公大事。
陈大山只能咬牙忍下。
他有只能把视线地扭到一旁,远处的寺庙前同样跪满了虔诚的信徒。
十几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十体投地跪在地上。
指甲缝渗出的血把灰土染成赭色,也要艰难地往前爬行。
仅仅是希望老天开眼下一场大雨。
最瘮人的是十字街口的老槐树。
枝椏上掛满红布。
远看还当是社火节的灯笼,走近了才见全是吊死的襁褓。
那佛像就正对这一场景,看起来是何等的荒唐。
贾三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吶喊:
再等等,再撑一段时间。
等明公来了,一切都会好转!
拍了拍脸上让自己清醒几分,扭头对著陈大山说道: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回头一看,人不见了!
仔细寻找了半天,才发现这小子竟然走向了拜佛的人群之中。
我叫许猛,十二岁,幽州人士。
大旱来临,父母为了躲避灾祸,带著我四处奔波。
吃著树皮残羹得以苟活。
听闻渝州城乃是晋阳长子管辖,为人礼贤下士爱民如子。
结果我连渝州的大门都没看见,就被一干士兵押著丟出了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