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刀”落下来的那一刻也足够忐忑。
终於。
微凉粘腻的触感刮在后脖颈处,轻得像是羽毛拂过。
许雾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疼吗?”裴行之很快收回手,那羽毛飞走了。
许雾忍不住回头望了裴行之一眼,可怜兮兮道:“是痒。”
”不要了,我觉得不用涂。“他缩了缩脖子,“其实beta很耐造的,没有那么脆弱。”
说著,许雾弓身想要下床。
却被身后的alpha眼疾手快地捞住腰肢。
影子压得更深了,在光洁的地板上几乎重叠成一块。
衣料摩挲,因为贴近,传递在许雾身上的温度都似乎高了几个度。
“別动。”裴行之声线晦涩低哑,吐息很热:“不涂药怎么好?”
“还是说,你在害怕我?”
最后这句质问似乎还含了几分委屈伤心。
时间仿佛被按了几秒的暂停键。
许雾问自己:害怕,他为什么会害怕呢?
想不到理由。
便否定道:“我不怕啊,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裴行之鬆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连带著灼热的体温也撤离。
许雾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朋友不就是用来麻烦的吗?”
根本无法反驳。
许雾只能梗著脖子坐了回去。
“我会轻点。”
裴行之认真道,像是在保证。
许雾咬著唇瓣:“其实你快点就好,重一点无所谓的。”
相比痛感,他更害怕那种奇怪又轻盈的瘙痒感。
“是吗。”
身后alpha的声音低柔,咬字很轻,语调却带著一种古怪的粘腻感,像是幽深池潭里的水草,看似柔软,但一旦缠上人便能轻易把人拽下去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