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薛母的晕船之症不算严重,吃些药休息两日便无妨了。
薛虯问:“吃药了吗?”
“吃了,孙御医亲自配的药丸子,吃下去好些了,您不用操心。”
薛虯点了点头:“吩咐船工慢一些,咱们时间有富裕,一切以稳当为主。再配些药丸出来,晕船的人都吃上两丸。”
他们船上带着药材,也有擅长制药的大夫,孙老虽然没有一起上京,却将丸药的方子给了他们,要配出来并不难,锦书应了。
薛虯又问:“姑娘和二爷在干什么?”
锦书:“姑娘跟着陈姑姑练习规矩,二爷……二爷和小厮们在打叶子牌。”
薛虯挑了挑眉:“他不念书了?”
“二爷说反正被困在船上出不去,没心思念书。”
薛虯:“……罢了,他这些日子辛苦,歇上两日也无妨。”
不过薛蟠显然不是只打算休息两日,而是彻底没了读书的动力,虽然之前养成的好习惯让他对读书没那么抗拒,每日的功课依旧能按时完成,但是全然没有从前积极主动,每日不是打牌就是钓鱼,玩得不亦乐乎。
薛虯观察了几日,见他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就在他某日又打叶子牌时去看他。
薛蟠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拿着牌的左手背到身后。
薛虯:“……”
薛蟠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蠢,又把手拿了出来,眼睛往四周飘了飘,努力替自己辩解:“我、我没有耽误功课,写完了才玩的……”
“嗯,我知道。”薛虯淡淡应了一声,倒叫薛蟠说不出旁的了。
憋了一会儿,他眼睛一闭,大义凛然道:“你要罚就罚吧!”
薛虯诧异:“我罚你做什么?”
诶?
薛蟠悄咪咪睁开眼,打量薛虯神色,他这几天这般不务正业,大哥难道不生气吗?
薛虯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还示意其中一个小厮给他让位置,慢条斯理地洗起牌来。
薛蟠:“?”
薛虯:“许久不曾打牌了,今日有兴致,与你玩上几局。”
薛蟠:“??”
不怪薛蟠难以置信,实在薛虯看起来太过君子,不像是会玩叶子牌的人,事实上薛蟠的确从未见过薛虯打牌。
但见薛虯是真的要玩,薛蟠反应过来,便有些兴奋了。
别的方面他可能比不过大哥,但论起吃喝玩乐,他可是行家中的行家,叶子牌更是经常打,在金陵基本没有对手,今日定要狠狠赢大哥几回!
想到向来无所不能的薛虯会输在他的手里,薛蟠就忍不住想偷笑。
事实上他也确实笑出来了,薛虯瞥他一眼,只当作没听见。
但愿一会儿他还能笑得出来。
薛虯的确不怎么玩叶子牌,但并非不会,做生意的人可以不玩这些东西,但是不能不懂,薛父特意教过他,包括里头的各种门道。
梦里的那个世界,薛虯也参加过一些牌局,见过不少套路,自己也练出了一些打牌的本事,不敢说多么厉害,但是碾压薛蟠这种一味走量,从不动脑子的小趴菜还是没问题的。
薛蟠对此毫不知情,还试图暗戳戳坑自家大哥:“要是我赢了,大哥拿什么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