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飞舞。白银之光在眨眼间冲上天空,又骤然坠落。那光芒璀璨得令月亮都黯然失色,炽烈的白光无疑是rider所驾驭的天马。由于被佛堂阻隔,我无法看到与rider相斗的saber的身影,但既然那位骑兵已祭出宝具,决意终结这场战斗——而这,也恰恰证明saber此刻仍安然无恙。天马如天降惊雷般垂直俯冲,朝着大地疾驰而来。这颗本应在刹那间将敌人与整座寺庙一同掀飞的流星——却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被一道黄金光芒彻底吞噬。“哎——!?”悬浮在空中的caster因震惊而僵在原地。不,被这景象震慑的并非只有她一人:挥出拳头的葛木、格挡攻击的我、搭弓瞄准的archer,所有人都像被魔力定住一般,抬头凝视着那光芒碰撞的瞬间。那仿佛永恒的片刻,实则连一秒都未满。耀眼的黄金光刃不仅一剑消散了撕裂天空的彗星,斩断了远方的云层,更顺势朝着悬在空中的caster挥落而下。“……!?!?”或许是急于营救葛木,caster此刻悬浮的高度比之前高出不少。这位漂浮在佛堂上方的魔术师,定然已完全暴露在不远处saber的视野中。此前,caster一直巧妙调整位置,以寺庙和树林为遮蔽,避免被saber发现,可这一瞬间的慌乱,竟让她将身体暴露在了宝具的攻击轨迹上——身为剑士职阶英灵的saber,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caster仍有一线生机。就在光刃即将命中的刹那,她急促地吟诵着什么,想必是空间转移的咒语。魔女身后的空间骤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妄想心音(zabaniya)’——”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某个本不该存在的“东西”,猛地剜出了caster的心脏。“咕……呃、怎、怎么……?”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与困惑,鲜血从caster的胸口喷涌而出,她的动作彻底凝固。这一击直接摧毁了caster的生命活动,甚至没给她念完咒语的时间,便将魔女的心脏碾得粉碎。这突如其来的突袭,既非archer所为,也非saber的手笔。在阴影深处,一张面无表情的骷髅面具仿佛正发出冷笑,仿佛它本就该待在那里。它究竟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这道与树林阴影融为一体的存在,在这一刻之前,始终隐匿身形,未被任何人察觉。它全身裹在黑衣中,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白面,那宛如死神的姿态,这就是最后一位servant——被称作assass(暗杀者)的英灵。从黑暗中伸出的,是一条如血般鲜红的右臂。那手臂长到超乎人类想象,仿佛是恶魔的诅咒。在手臂末端紧握的拳头里,还能看到碎裂的心脏残片。“——啊”胸口被开了个大洞的caster踉跄着。空间转移魔术彻底失败,就连维持悬浮的魔术也已解除,魔女的身体缓缓坠落。可还未等重力将她拉向地面,黄金光刃便已将她的身体劈成两半。心脏已被摧毁,灵核也随之破碎,再加上saber宝具的正面命中——无论再强大的英灵,都不可能承受这样的双重打击。曾让我们深陷苦战的魔术师职阶的英灵caster,在今夜,被迫迎来了消亡。“哼,到头来还是靠assass吗——!”archer终于行动了,弓箭的瞄准目标转向了assass。或许是assass的威胁更大,archer无视了跪倒在地的葛木,那双绯红的慧眼死死锁定着暗杀者。为了铲除这位暗杀caster的英灵,黄金之箭倏地划破长空。可assass瞬间消失在原地,箭矢未能命中,只徒劳地穿透了树枝。看着消失的暗杀者,archer不耐烦地咂了咂舌。“气息遮断吗。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杂修。”archer保持着搭弓的姿势,低声警告道。面对这瞬息万变的局势,我只能茫然地点头,连思考的力气都快消失了。作为最后登场的英灵,assass始终隐匿身形。他将“气息遮断”这一能彻底消除自身存在感的能力运用到极致,最终在最完美的时机,成功刺杀了caster。寻常情况下,assass绝无机会潜入被结界与陷阱包裹的caster阵地。可正门的陷阱早已被saber尽数破坏——障碍一旦清除,对暗杀者而言,潜入便易如反掌。我本该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方才近距离目睹assass施展宝具“妄想心音”,就觉得那东西完全是诅咒的聚合体,阴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那只右手并非物理意义上剜出心脏,而是先创造出一个“虚假的心脏”,再通过捏碎它,引发目标真实心脏的共鸣与破坏。说到底,就像是恶毒的稻草人咒术。若非如此,便无法解释为何caster胸口飞出的心脏,与assass手中捏碎的心脏会同时存在。也就是说,一旦被它接近、被它触碰,便会即刻死亡。这种诅咒攻击,绝不是物理屏障能够抵挡的。它与ncer的长枪一样,是绝对不能让其发动的禁忌之物。“咕……caster……”跪倒在地的葛木发出微弱的呻吟。尽管已是濒死状态,他仍在强行挥拳,那副身躯显然已超出了极限。别说继续战斗,恐怕连见到明天的朝阳都已无望。此前葛木在承受archer的奇袭后仍能行动,想必是依靠caster的魔术强化。可随着caster的死亡,这份强化也彻底消失,葛木最终沦为了完全无力的状态。这样一来,或许已没必要再将他——“喂,躲开,杂修……!”我被猛地拽向一旁,拉扯的力道粗暴得近乎蛮横。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archer的援助,便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擦着我的鼻尖飞过。那东西像子弹般,掠过刚才我头部所在的位置,划出一道弧线而非直线,径直向下坠落——“——咕”分毫不差,它贯穿了葛木的胸膛。幽蓝色的血液从葛木口中溢出。那柄暗黑色的短剑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甚至贯穿了后背。这般伤势,已是回天乏术。caster的御主,终究与他的servant一同倒在了这里。我甚至来不及为这结局感到愤怒,第二柄短剑已再度袭来。assass的策略与刚才的saber如出一辙:通过直线瞄准多个目标,以求一石二鸟。以那短剑的速度,即便贯穿我的头颅,后续仍足以杀死葛木。生命如此轻易地消逝,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场噩梦。可这绝非梦境,而是此刻发生在我眼前的残酷现实。暗杀者在解决第二个目标后,攻势仍未停止。我甚至无法判断短剑的来源,只能听见它划破空气的声响,下一发已然飞至。“该死的——!”黄金光芒闪烁,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archer挥舞大弓,挡下了新飞来的短剑。他顺势射出一箭,可assass再次融入黑暗,消失无踪。曾被caster掌控的这片空间,如今已彻底沦为assass的狩猎场。“可恶……”我忍不住咒骂出声。双手紧握的投影武器,此刻竟如木棍般毫无用处。即便握住再精良的武器,若使用者没有与之匹配的技艺,也只是徒劳。我这残破的身体,面对飞来的短剑,连预判、闪避都做不到,更别提格挡反击。更何况,assass在发动攻击前,会彻底隐匿自身气息——若不是archer拥有惊人的预判能力,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视线开始模糊。我仅凭意志力支撑着身体,感官却已濒临极限。手中双剑的触感变得虚幻,因过度透支而投影出的武器,连原典威力的一半都不及。作为尚未成熟的卫宫士郎,我既无法完整投影武器,也无法将其真正运用自如——。“……啊”刚意识到这一点,手中的黄金双剑便如泡沫般消融殆尽。由于我已无法维持武器的想象形态,这投影造物终究没能承受住自身的缺陷。随着武器消失,连腿部的痛感都变得模糊,身体剧烈摇晃起来。“软弱的家伙!膝盖用点力,现在倒下还太早了!”就在我即将瘫倒的前一刻,archer的呵斥声猛地钻进耳朵。我用力晃了晃头,强行将涣散的意识拉回现实。……对啊,archer还在战斗,身为御主的我怎么能倒下?更何况,我们与assass的对决还远未结束。assass仍在不停地投掷短剑,攻势执着得近乎顽固。按理说,暗杀者的正道应是隐匿身形、悄然夺命,但现在已被察觉存在,他却仍牢牢掌控着战场主动权——不愧是英灵级别的存在。assass始终把我这个御主当作目标,以此牵制archer的行动。archer虽然在不断反击射箭,但他必须完成“锁定无形目标→瞄准→射击”的完整流程;而assass只需随手投掷短剑即可。仅这两步的差距,便让assass能轻易隐匿踪迹。我们既无法击败他,也不会被他击败,彻底陷入了胶着。……但这里,还留有另一位servant。,!“士郎,你没事吧!?”是远坂的声音。她的红色外套在风中翻飞,身后跟着saber。想必她们是击败rider后终于得以脱身,特意赶来掩护我们。可此刻贸然冲过来,实在太过危险……!“小心!有assass!”“什——”话音未落,一道暗剑便劈开了夜色。assass显然将远坂的出现视作可乘之机,可那直取远坂的凶器,却被疾驰而来的saber一击击落。高傲剑士的守护,绝非一柄短剑能够突破。“唔——”assass的动作顿住了。他显然拖延了太久——从saber抵达的那一刻起,他的优势便消失殆尽。要同时应对两名servant,还想再偷袭御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份“该如何行动”的迟疑,恰恰成了致命的破绽。saber早已全速冲刺,誓要斩下assass的头颅。assass的身形猛地向后退缩,似要逃窜,可saber已近在咫尺。如此短的距离下,“气息遮断”已毫无意义。assass掷出短剑试图牵制,saber却全然不顾,依旧紧追不舍。转瞬之间,两名servant便一同消失在树林深处。“assass……!?士郎,你真的没事吗?”“虽然有点乱来,但多亏archer,总算撑过来了。对了,快告诉saber——那个assass有件绝不能让他近身的宝具。”我的视野已模糊了一半,身体全凭意志力在强撑着。现在还不能倒下。论正面战斗能力,saber无疑能碾压assass,可assass拥有曾斩杀caster的必杀宝具。如果saber不知情,定会陷入极大的危险。我简要说明了“妄想心音”的存在,远坂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这种近身即能咒杀敌人的宝具,棘手程度远超想象——就像ncer的“刺穿死棘之枪”,单纯的防御能力根本无法抵挡。“我知道了。saber,能听到吗?……saber?不对劲,我和saber的联系断了……说不定,是caster生前布下了什么陷阱。”远坂一边出声告知我状况,一边尝试用念话联系saber。可平时畅通无阻的念话,此刻却完全失效。这里毕竟曾是caster的阵地,即便她已消亡,残留一两个陷阱也不足为奇。想到魔女死后仍在阻碍我们,远坂的脸上同时浮现出焦急与愤怒。“没办法……我去追saber。士郎,你留在这里和archer一起待命。”“但你一定要小心,远坂。那个assass会死死盯着御主不放,万一失手,你可能会变成saber的——”“——累赘?哼,我才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倒是你,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准动。明白了吗?”远坂不由分说地逼近,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点了点头。看来她早已看穿,我此刻根本没有行动能力。远坂踢开枯叶,紧握着宝石,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目送她离开后,我的身体终于抵达极限,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我不过是个半吊子魔术师,却强行投影英灵的武器。这便是超越自身能力、肆意妄为的后果——挑战远超自身层级的神秘,所付出的代价如重锤般砸遍我的全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archer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在俯视我。那冰冷的语气中,一半是不满,一半是怒火。“你这种杂碎,也敢模仿我的剑?——无礼之徒。这种肮脏的赝品,也配与真品相提并论?”此刻我倒在地上,无法看清archer的表情,可那份不悦,即便不听声音也能清晰感知。自己惯用的剑,被眼前的魔术学徒拙劣模仿——对这傲慢至极的男人而言,这般侮辱绝无可能容忍。他的怒火如此炽烈,我甚至担心下一秒便会被他斩下头颅。“——敦。”碎石被踩踏的声响传来。archer似乎转身改变了方向,声音渐渐远去。与此同时,他身上那股怒不可遏的气息,竟莫名地平息了几分。“你的僭越固然过分,但你确实救了我的命。看在这份功劳上,这次的不敬,我便不予追究。”archer的语气中暗含着“下不为例”的警告,这份与英灵身份不符的宽容,让我有些意外。看来,“被我所救”的事实,终究压过了“剑被模仿”的愤怒。……可说实话,我完全没有自信能再做一次同样的事。即便抛开“触怒archer逆鳞”的担忧,投影魔术对我而言也已超出负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仅仅是再现一次连真品一半性能都不到的武器,身体便已发出悲鸣。如果反复尝试,我定会彻底垮掉。卫宫士郎的本质是投影,如果这是真的,我本该能创造出更接近真品的“伪物”才对——。“既然还活着,就站起来,杂修。现在还没到落幕的时候。”archer的声音将我险些飞走的意识拉回。是啊,saber他们还在战斗,我怎么能在这里昏睡。我无视周身的剧痛,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archer似乎已对我失去兴趣,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凝视着saber消失的树林深处。“但我实在想不通。那个暗杀者assass,为何不逃走——?”archer手持大弓,低声呢喃。这确实是个疑问。assass的职责是暗杀,而非与servant或御主正面抗衡。潜藏于黑暗、寻找破绽、突袭夺命,才是assass的本职。从这一点来看,assass此前斩杀caster的行动,完全符合“暗杀者”的身份。可之后呢?明明早已暴露行踪,却仍执着地发起攻击,实在令人费解。以assass的认知,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绝非archer的对手,更不可能不知道saber迟早会赶来支援。即便如此,assass仍留在此地,直到saber逼近的前一刻才撤退——从他的职业角度来看,这无疑是拙劣的决策。能成为英灵的暗杀者,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蠢事。若真是如此,那看似无法理解的行动,或许也是assass的计谋之一?也就是说,他的真正目的,或许就是刻意制造出眼前的局面——?“——哼,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剧本啊。若非如此,一切都无法解释。这发展太过顺利,绝不可能是偶然。”说完,这位黄金英灵厌恶地咂了咂舌。从archer的语气来看,显然他不仅察觉到了我猜测到的可能,还联想到了更深层的隐情……。“话虽如此,说到底不过是场游戏。棋盘上的动向与我无关——但被蝼蚁般的存在操控,实在令人恼火。”archer的猩红眼眸,望向assass消失的树林深处——那里也是saber与远坂追击而去的方向,如今已空无一人。archer的眼神冰冷,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空间,毫不掩饰其中的不悦,仿佛那片虚空里潜藏着什么让他极为反感的东西。远处传来刀剑碰撞的金属声——这证明saber与assass仍在战斗,目前暂无大碍。可只要无法预判assass的手段,下一秒saber是否安全,谁也无法保证。暗杀者设下的陷阱,必定是能斩杀任何敌人的必杀之牙。“跟上,杂碎。saber这样的女人,不该在这里丧命。”archer背对着我,留下一句话。我无需回应——我的行动早已做出了决定。:()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