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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理智和情感（第1页）

我在暮色笼罩的街道上低头前行，明知道接下来要去购物，却无法清晰感知周围的景象。并非暮色太暗，而是我的脑海里，只被那一幅反复浮现的画面占满了。“……”至今我仍然无法相信方才目睹的场景。我固然明白圣杯战争会摧毁日常……却从未想过，魔手竟会伸到如此贴近生活的地方，是我太天真了。——间桐慎二。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我相识多年的人。成绩始终稳居年级顶尖，运动能力也十分出色。在弓道部里，他的技艺足以胜任副部长一职。出身良好的他家境优渥，外貌也俊朗，很受女生欢迎。……不过，客观来看，很难说他性格有多好。只是不算坏人，总带着一副俯视他人的姿态，在男生中的口碑并不好。话虽如此，只要能磨合得来，他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家伙。我和他从中学时就认识，经常一起去爬山、打游戏。如今关系虽有些疏远，但朋友的身份从未改变。他本该只是个有点不普通的普通人。可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间点，会出入变成异空间的弓道场呢？“难道只是巧合吗……？”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心底却有个声音清楚地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如今社团活动已被勒令暂停，按照规定，各个活动室都必须妥善上锁。钥匙理应由负责老师，或是该社团的社长、副社长保管，没有理由就那样敞开着门，我也无法理解本该持有钥匙的慎二，为何不锁门。以他那般一丝不苟的性格，绝不会做出如此疏忽大意的事。更何况，他在那个时间点去弓道场本身就很反常。就算是落下了东西，慎二在弓道场待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十秒。他看起来不像要拿什么东西，那模样，分明就像是“特意来确认某件事”。而且……弓道场的柱子上还刻着结界的印记。我曾在校园里四处查看，却唯独忘了那个地方。偏偏就在这天，慎二做出了可疑的举动，而他去的地方恰好是结界的基点。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然而，若慎二真的与那个结界有关，所有事情就都能说得通了。今天，我和远坂一直在破坏校园里的咒印。与其说是“破坏”，其实不过是暂时干扰罢了，但即便如此，也能延缓结界的发动。我们接连干扰了不止一处咒印，设下结界的人必定已经察觉到了。要是还有我们没找到的咒印……那结界的术者，必然会去确认其是否安全。虽然一时难以相信，但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逻辑是通顺的。我之前感受到的违和感，也几乎能由此解释清楚。情感上或许无法接受，但理性层面完全没有矛盾之处。……可即便如此，仍有一点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设立结界的基点？其他的咒印，全都藏在不显眼的地方。比如楼梯背面、清洁工具间的角落、废弃的空教室。嘛，虽说把咒印设在人少涉足的地方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个地方不一样。即便像我这样半吊子的魔术师，也能一眼发现那里的咒印。明明还有其他更隐蔽的地方，为何要选择如此扎眼的位置？这种反常的疏忽，简直就像……故意要“被某人发现”一样——正因为这样陷入沉思，才出了岔子。“啊”腰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撞击感。我慌忙抬头，熟悉的商业街景象映入眼帘。或许是因为傍晚时分，沿街店铺前满是提着购物袋的行人，热闹非凡。……不对，不是这样。想必是因为我走神，撞到了什么人。我心想必须道歉，便环顾四周，可身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我感觉到衣角被轻轻拉扯着。我疑惑地低下头。只见那里站着一个人。“真是的，你要多加小心啊。撞到女士多失礼呀。”那是个银发轻扬的小女孩。“什——！？”我本能地向后跳开，摆出戒备的姿势。这个女孩……正是几天前自称为伊莉雅斯菲尔的魔术师。她是那个驾驭着berserker、不折不扣的圣杯战争的御主。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条商业街，但她竟敢在大白天就暴露在众人面前，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如果她不在意被人看到，下一秒我恐怕就会被斩杀。我没带archer，竟在上下学的间隙被盯上，实在太鲁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呢，大哥哥。”我摆出随时能逃跑的架势，女孩却毫不在意，脸上绽放出开朗的笑容。那表情天真烂漫，与她曾斩杀saber时的残忍截然不同，完全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在这样的氛围里，反倒显得因恐惧而戒备的我像个异类。我本以为她会立刻发起攻击，可眼前的女孩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敌意与杀意。这种矛盾让我心生违和，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应该是叫伊莉雅斯菲尔吧……”“啊，你还记得我！”女孩欣喜地露出笑容。她那双纯粹无瑕的眼睛，让原本紧绷着神经的我瞬间泄了气。“名字太长啦，叫我伊莉雅就好！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面对她亮晶晶的眼神和提问，我下意识地如实回答了。不管她是不是berserker的御主，我都无法对一个小女孩的问题置之不理。听到我的名字，伊莉雅斯菲尔可爱地把手指抵在嘴边，发出“嗯——”的一声。她似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可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天晚上。我被berserker砍伤的那个晚上，这个女孩也做过同样的动作。每当她露出这般若有所思的模样后，就会用天真的语气自我介绍，接着便派berserker来杀我们。我弯下腰，准备随时逃跑。女孩疑惑地看着我，轻轻歪了歪头，再次开口说道：“你不用这么戒备啦，士郎。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呢？太阳落山前是不能战斗的哦。”“——你没打算战斗？”“当然没有啦？今天我没带berserker过来，士郎你也没带你的从者吧？所以呀，我们现在算是扯平咯。”说完，伊莉雅斯菲尔兴致勃勃地抬头看着我。从她的举止中，确实感受不到任何战意。“既然你说不想战斗……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是来和士郎聊天的呀？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士郎说呢。”“聊天……你……真的不是来打架的？”我刚说完这句话，女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哼。原来你这么想和我战斗啊，大哥哥。”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我从这份冰冷中明白，若是反抗，我必死无疑。她虽看起来是个年幼的女孩，却是那个berserker……赫拉克勒斯的御主。虽说她现在说没带从者，但以我这种连正经魔术师都算不上的水平，根本无法分辨真假。要是那个曾斩杀saber、抵消archer箭矢的怪物此刻出现在这里，我一个人根本无力抗衡。周围有不少路人经过，可眼前这个眼神冰冷的魔术师，绝不会因为这点而犹豫。只要她下定决心要杀我，无论有谁在何处看着，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这份作为御主的冷酷，与archer的冷漠截然不同。在她的压迫下，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不，我也没打算战斗。聊聊也可以吧？我陪你聊，这样总行了吧，伊莉雅。”我不想把周围的人卷入其中，只能做出让步。听到我的话，女孩脸上的残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嗯！那我们去那边吧！快点哦，不然我就不等你啦！”话音刚落，她轻轻一跃，随即转过身，径直向前跑去。那雀跃的背影，让人完全无法将她与圣杯战争的御主联系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伊莉雅想必是真心相信了我的话，才这样跑了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可伊莉雅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她毫不怀疑，坚信我会跟上去。archer大概会嘲笑我吧，说我竟会落入敌人的圈套，愚蠢至极。远坂或许会生气地质问我：“不是说了不要绕路吗？”saber也定会责备我：“士郎，你到底在想什么？”……但即便如此。不管对方曾是多么棘手的敌人，我也无法辜负这个信任我的女孩。：（）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