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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士郎的齿轮开始转动（第1页）

「──我问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就是依附于我光辉的魔术师御主吗？」冷酷的声音。男人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傲然开口。「是……御、主……？」被那双冰冷的眼眸盯着，我茫然地吐出几个字。脑子已经快要宕机，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黄金男人，和那个青甲男人是同类。不──真的是同类吗？明明只是被俯视着，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好可怕。这家伙的眼神，像恶鬼一样。红宝石般的双眼里，看不到丝毫感情。我明白了。只要回答错一个字，这家伙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这样看来，那个枪兵的杀气都算温和了。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极致的恐惧。──等级不同。他的威压强大到让人本能地意识到这一点。「………………」说不出话来。干得发紧的喉咙里，挤不出任何声音。男人也只是低头观察着我，一言不发。片刻的寂静后，男人微微耸了耸肩。「──哼。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吗。真是愚蠢得令人吃惊……本以为召唤出我的无礼之徒会是何等人物，没想到不过是个杂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我语塞了。男人的措辞古老而晦涩。但即便如此，我也明白自己正被极度地蔑视着。可混乱的我动弹不得。男人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然后移开了视线。──仅仅这样，我就莫名地松了口气。光是和他对视，就感到死亡的恐惧。仅仅是和这样的存在对峙，我就已经到了极限。「──呜」就在松懈的瞬间，左手传来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地按住左手手背。那痛感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额头上渗出冷汗。看向疼痛的源头……早上出现的那个蚯蚓状痕迹，正鲜红地闪耀着。那异常的景象让我忘了疼痛，看得入了神。而那个悠然站立的黄金男人，对我视若无睹，将目光投向了别处。──视线的尽头，是那个持枪的男人。仓库外。手持红枪的男人，毫不掩饰警惕地瞪着黄金男人。那杀气，远非之前对我时可比。之前他把我逼入绝境时已经够可怕了。但现在的他，认真到让人觉得之前的不过是儿戏──我甚至会这样想。打倒。击溃。杀死。他全身散发着这样的意志，化作绝对零度的寒气刺向黄金男人。那是足以让心脏脆弱的人当场停跳的、超乎规格的杀意波动。而被这敌意锁定的黄金男人──「………………」纹丝不动，傲然伫立。仿佛柳枝承受着风，但他的威压丝毫未变。不……这个男人面对如此强烈的敌意，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威胁。赤红的眼眸里，带着审视般的神色。手中的剑也没有举起，只是自然地垂着。──下一秒。男人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冲到了外面。「────」思维一片空白。我完全无法理解现状，只能呆立当场。回过神时，黄金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月光，冷冷地照亮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该死」我咒骂着站起身。被踹到的侧腹，撞到的后背。浑身都在疼，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不知道那个金光闪闪的男人是谁。他异常可怕，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恐怕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可即便如此──他救了我。就差那么一瞬间。要是他的剑慢了一步，我现在已经被长枪刺穿了。就算他没有那个意思，结果是我的命被保住了。所以……我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帮助后，一声不吭。我借着起身的势头，朝着仓库出口跑去。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刚要开口──「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眼前的景象，仿佛神话重现。金属碰撞声回荡不绝。火花四处飞溅。月光躲进云层，世界再次被黑暗笼罩。被阴影覆盖的庭院，化作了传说中的战场。从仓库冲出的黄金男人。面对他，青甲男人带着极致的敌意，瞬间发起了攻击。黄金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了那一击。他横挥手中的剑，弹开男人的长枪，趁势拉近距离刺了过去。但青甲男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借着被弹开的势头，以右脚为支点旋转。就在黄金剑即将刺穿他的刹那，他以神速劈砍，将剑砸向地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金男人和青甲男人的战斗，仿佛势均力敌。青甲男人挥舞长枪的姿态，甚至带着一种优雅。那身手，不亚于在操场时所见。所谓的快到看不清，说的就是这个吧。红色的枪影闪过之后，隔了一瞬才传来破空之声。连声音都能甩在身后的速度，根本无法捕捉。，！那技惊四座的枪法。这绝非仅靠天赋或极致努力就能达到的境界。必须是天赋与努力并存，才能站到如此巅峰。我对枪术一窍不通，但也能断言。这样的枪法，只可能出现在神话里。刺、刺、刺、刺、刺。他机械般地重复着，红色长枪前后舞动。在那超乎常理的速度面前，小伎俩毫无用处。本应是单点攻击的突刺，化作了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即便如此──能完全挡下这攻击的黄金骑士，也绝非寻常之辈。外行人都能看出来。黄金男人的身手，远不及青甲男人。固然有剑术与枪术的差异，有攻击距离的优劣。但即便抛开这些，黄金男人的实力也相差甚远。当然，他的身手远超常人。力量、速度、精准度，无论哪一项，无疑都是一流的。可仅仅是一流，在超一流面前也只能落后。面对已臻神域的男人的长枪，仅凭优秀二字的男人的剑，根本不可能抗衡。尽管如此──突刺被防住，击打被挡开，劈砍被回击。两人的战斗，完全势均力敌。其中一个原因，在于武器的特性。青甲男人手中的武器，是超过两米的长枪。那攻击距离确实极具威胁。射程长本身，就能成为巨大的优势。但反过来说，这也等同于提前暴露了战斗方式。枪的基本战术是突刺、击打、劈砍。只要知道了枪的宽度、长度和枪尖的锋利度，或许就能找到应对之法。另一方面，黄金男人手中的武器，是和铠甲同色的黄金剑。但这把剑，绝非普通的剑。不仅剑身，连剑柄部分都伸出锋利的尖刺。向同一方向伸出的两根尖刺，能撕裂、弹开战士的长枪，以非常规的动作缠住枪尖。另一个原因，则在于两人的战斗方式。青甲男人，无法彻底进攻。即便在攻击距离和技量上占优，两人的身体能力似乎也没有太大差距。那么，决定优劣的另一个要素就是武器了。这一点，在攻防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结果就是，看似处于攻势的青甲男人，实则陷入了守势。与之相对，黄金男人的每一步都精准无比。他在观?察?着。对手的视线所向、肌肉的动向、枪的轨迹。不止这些。风的流动、地形、月光。那个男人，仿佛在俯瞰着这一切──。黄金骑士的动作精准得让人不禁这么想。即便面对明显超出视野的攻击，他也能像预先计算好一样应对。或许可以称之为战略性的战斗方式。他的每一次斩击，都像是为下一步行动铺路。这个男人仅凭武器性能和洞察力，就弥补了技量上的差距。因此，这场战斗陷入了胶着。堪称势均力敌。战况僵持不下，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但……这样下去，战斗永远不会结束。想必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最清楚这一点。那么，总有一方会采取行动。为了夺取胜利，使出杀手锏。「哦哦哦────！！！」先行动的是青甲男人。震耳欲聋的怒吼。他猛地将长枪砸向斜挥而来的黄金剑，然后向后大幅跳跃拉开距离。他前倾身体，重新摆好持枪的姿势。似乎是想从守势转为攻势，重新调整节奏。男人的目标是心脏。枪尖分毫不差地瞄准着被铠甲保护的胸部。黄金男人则一言不发。那傲然的气势仿佛在说，有本事就来试试。「呀呀呀呀呀呀呀呀──！！！！」那突袭快得让人以为空气都爆炸了。刺出的长枪速度，远超之前。仿佛不知极限般，速度不断提升。眨眼间攻守易位。现在，陷入守势的是黄金男人。青甲男人步步紧逼，追击着后退的黄金男人。刚才还能从容应对的枪击，现在连格挡都已拼尽全力。「喝啊！」青甲战士大喝一声。片刻之后，响起尖锐的摩擦声。火花四溅。难道是枪尖擦过了黄金铠甲？夜色中，如同闪光灯般闪烁的光芒，亮度不断增强。甚至无法击落对方的武器。挡不住的长枪连击，如瀑布般袭向黄金铠甲。但骑士屹立不倒。或许是铠甲的性能使然，红色的闪光无法刺穿他的身体。突然，连击停了下来。下一秒，伴随着猛烈的踏地声，红色的电光闪过。那是一记仿佛要撕裂天空的横劈。随着一声格外尖锐的声响，黄金剑舞动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剑已被从主人手中弹飞，青甲男人就已嘶吼着发起攻击。「接招────！！！」长枪瞄准的是面部。男人的长枪无法刺穿黄金铠甲。即便承受了数十、甚至数百次枪击，铠甲的光泽依旧毫无损伤。但头部不同。没有铠甲保护的头部，一旦被击中，定会像石榴一样碎裂。黄金男人空着双手。剑已被弹飞，现在没有任何武器能保护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糟了……！」我刚想喊出声，却又一次被惊得说不出话。──出现了，黄金的波纹。空中闪过一瞬的光芒。短暂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后响起沉重的撞击声。刺出的长枪。本欲屠戮黄金男人的必杀一击，被他左手握住的剑挡了下来。那把剑，也是黄金的。长度堪比双手剑的剑身，只有一侧开刃。这是专为劈砍而非敲击设计的武器。没有弧度，没有护手，剑身根部有两道刃──毫无疑问，和刚才被打飞的剑一模一样。两件武器短暂地交接。就在这时，我意识到了红色长枪处于劣势的另一个原因。剑中蕴含的神秘。它所缠绕的魔力，远超男人的长枪。正因浓度过高，发起攻击的长枪反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不可能。他从哪里拿出这种东西的。首先，他的武器不是应该已经丢失了吗。在我震惊之际，黄金男人行动了。眨眼间，他的右手握住了另一把本该被弹飞的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时捡起掉落的剑，男人已如疾风般再次冲了过去。双剑交错。踏前的同时，缠绕住长枪的两道黄金向相反方向移动。左剑拨开枪尖，右剑顺着枪柄滑下，直取青甲男人的手臂──！「切，双剑流吗──！」青甲男人也不是好惹的。剑顺着枪柄滑来。他立刻判断出轨迹，手腕转动长枪半圈。弹开双剑的同时，借着旋转的势头，用枪尾反击，瞄准对方头部──这是一记反击。黄金男人用挣脱出来的右剑防御这欲击碎自己头骨的一击。弹开枪尾的同时，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跳跃。──神域般的攻防。几小时前操场上的战斗已经很惊人了，但这场战斗更胜一筹。那时青甲男人和金发少女的战斗，看似势均力敌──不，并非如此。青甲男人虽凭借长枪的距离优势周旋，却始终被金发少女压制。金发少女的攻击，如同重型坦克。每一击的力量都非同小可，仅仅挥舞就带着冲击波。再加上那把无形的剑。她运用剑的技巧，也令人叹为观止。面对在身体能力、武器特性、技量上都超越自己的对手，还能战成平手的青甲男人，确实值得称赞。但这个黄金骑士，却没有这些优势。他的身体能力与青甲男人相差无几，技量更是远逊。那么，连能与拥有压倒性力量的金发少女抗衡的战士都无法战胜，这个黄金男人又有什么胜算。尽管如此──他仅凭自己的战术，就展现出了势均力敌的姿态。或许……从冲出仓库到现在的攻防，这个男人都在计算着一切。否则，不可能有如此精密的战斗方式。令人惊叹的是这个男人的洞察力。他究竟是以怎样的视野看待战场，才能用这种战斗方式弥补天差地别的技量差距。不知不觉中，我被这个黄金般的男人吸引了。天赋异禀。即便没有那种东西，只要战斗方式得当，是否也能与那样的超人抗衡──。：（）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