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错,楚长渊说是从苏府搜出来的帐簿,那么苏府必然是被抄家了!
安庆帝楚天澜接过帐簿翻了翻,片刻之后,狠狠摔在桌上。
“苏明辙呀苏明辙,你可真是……”
安庆帝指著苏明辙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北境急需银两賑灾,苏明辙贪墨的数量堪比国库了,他一国之君,口袋里没钱,钱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这叫他如何不气?
“来人,將苏明辙带下去。”
苏明辙被拖了下去。
安庆帝扫了一眼下方跪著的大臣。
眾人抬起衣袖偷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安庆帝把他们留在这里,难不成是要一个个抄家?苏家已经被抄家了,下一个会是谁?
一时间人人自危。
冯唐冯大人颤颤巍巍开口,“陛下息怒,微臣愿意捐白银两千两用以北境賑灾。”
一个先开了头,后面眾臣纷纷附议。
“微臣愿捐白银三千两……”
“微臣捐两千五百两……”
安庆帝的气慢慢消了。
北境的賑灾银两解决了!
跪了一夜的大臣们,颤颤巍巍走出御书房,听到家丁僕从的报信,齐齐长舒一口气。
回到公主府。
朝寧心情复杂,原来四年前是殷暮宸救了她。这么多年,她不是没看到殷暮宸屡屡被欺辱,但是每回经过她都视而不见,任由那些人作践他,折磨他,將他的身子磋磨的每况愈下。
前世在琉璃宫里,殷暮宸说要带她去游湖,她曾厌恶地说,她此生最恨游湖,他当时那荒凉寂寥的眼神,那时候她读不懂,如今她终於明白了,那是一种心碎。
当时,他一定以为,她厌恶极了他。
朝寧难过的落下泪来,她真不是人啊!
此时,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殷暮宸。
他不知道,这四年,朝寧一直都错把苏祁玉当成救命恩人,他作的诗,他写的策论,连同朝寧的青睞,全都被苏祁玉偷走。
这是苏祁玉与朝寧的四年,虽然一切和他息息相关,却又真实的与他无关,他没有参与。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朝寧了。
他在窗前枯坐半夜。后半夜发起了高热。
朝寧夜里睡得不安稳,隱隱听到对面压抑的咳嗽声,她披衣下床,看到对面房间亮著灯。
推开门,殷暮宸躺在床上,脸上泛著不正常潮红,朝寧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