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听霓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然后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雨衣盖在他身上。
“小杨,要下雨了,你不能一直淋雨会烂根的明白吗?”
他咕哝了一句,但没有反抗。
白听霓扭头问男人:“他是不是骂我了。”
“没有,他解释刚才不是说你很凶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他说……”男人顿了顿,看向她,“你很美丽。”
虽不知道听到有人夸自己是一只“美丽的狮子”这种话到底该不该高兴,但手上带雨帽的动作到底放轻了一些。
最后她还细心地给他拉紧了帽绳防止被风吹开。
“乖,咱以后只说后半句就行了啊。”
他“啊啊”了两声。
白听霓纳闷儿,“难道真的有什么植物语言?”
梁经繁忍俊不禁,“其实是南方一个地区的方言。”
“我就说嘛……不过,你怎么会听得懂那里的方言呢?”
他的笑容淡了几分,“我母亲是那里的人。”
捕捉到他语气中微妙的变化,白听霓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他也很快调整了情绪。
几句话的功夫,果然下起了雨。
臆症患者伸出手,想接住落下的雨水,不过雨势不大,仅有几滴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仰头看天,几滴水珠落在睫毛上,他飞快眨了眨眼睛。
湿漉漉的睫毛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他嘴里又咕哝了一句话:“这里的土壤和水,没有坏坏的东西。”
他看起来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却将自己困在臆想的世界中,一直不愿醒来。
*
端午节可以连休三天,真真也被接回家过节了。
下班回家,白听霓看到父母正在门上挂菖蒲和艾草,看见她回来,叶春杉招了招手,“快,你来帮你爸弄一下,灶上的粽子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
剥粽子的时候,白良章说起一件事。
“我有个老伙计跟我们聊起他有个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想让你们相看相看。”
“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我才二十五岁!”
叶春杉接话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妈妈的意思呢,是让你先看着,挑一挑嘛,也不是非要有结果,没必要抵触相亲,就当是个认识朋友的途径,嗯?”
“没抵触,我就是舍不得你们。”
白良章凉凉开口,“我跟你妈还想早点过二人世界呢。”
白听霓猛地直起身子,黏糊糊的粽叶啪嗒落在桌面上,怒道:“妈,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叶春杉:“一会儿你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