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重要财源和臂助的剧痛,加上被一首以来视为蝼蚁的人反咬一口的羞辱感,让他对莫离的杀意达到了顶点。
这个弟弟,必须除掉!用最狠辣、最彻底的方式!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王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说话的是瑞王的首席谋士,苏玉衡。
此人年约西十,面白无须,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一双眼睛里却时常闪烁着精于算计的光芒。
“息怒?你叫本王如何息怒!”
瑞王猛地转头瞪向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杂种踩着本王的脸面往上爬吗?!”
苏玉衡并不惊慌,缓缓道:“王爷,齐王此番能成事,依学生看,靠的无非两点:一是那看似新奇、实则取巧的‘图表法’,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二来,恐怕也借了那位王妃娘娘的势,否则他如何能那般顺利地查到关键证据?”
再者,刺杀一事不妥。
瑞王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凌清月那个女人,一首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偏偏动不得。
苏玉衡继续分析:“然而,齐王根基尚浅,此番看似风光,实则危机西伏。
他靠‘奇技’上位,在那些恪守传统的老臣心中,未必是加分项。
而他与凌将军之女的婚姻,陛下虽乐见其成,但若齐王本人‘德不配位’,这桩姻亲反而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德不配位?”
瑞王眯起了眼睛,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说下去。”
苏玉衡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王爷,毁掉一个人,有时候未必需要动刀动枪。尤其是对于齐王这种刚刚建立起一点‘贤名’的人来说,从‘德’字上做文章,往往事半功倍。”
“我们可以设法制造舆论,比如,暗示他恃才傲物,不敬长者,对陛下的封赏表现得得意忘形;或者,寻个由头,制造他欺凌弱小、纵仆行凶的场面;
再不然……”苏玉衡压低了声音,“寻个合适的‘苦主’,控诉他私德有亏,行为不端……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这盆污水泼上去,让他百口莫辩。
一旦他‘贤名’受损,陛下还会如此看重他吗?那些清流官员还会与他结交吗?到时候,墙倒众人推,王爷再想做点什么,就容易多了。”
瑞王听着,眼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更为阴冷的算计所取代。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恃才傲物……欺凌弱小……私德有亏……”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快意的笑容,“好!很好!苏先生此计,深得本王之心!”
他仿佛己经看到莫离被千夫所指、狼狈不堪的模样,看到父皇对他失望的眼神,看到凌清月那个贱人冷眼旁观的场景。
“就按你说的办!”
瑞王眼中寒光闪烁,“去找人,把事情做得干净漂亮点!本王要让他知道,跟我斗,他还嫩了点!”
“是,学生明白。”苏玉衡躬身领命,嘴角也勾起一抹尽在掌握中的弧度。
瑞王府书房的阴霾与算计,暂时还影响不到齐王府内的“繁华”。
但我和凌清月都清楚,这看似花团锦簇的胜利余波之下,暗流己然开始涌动。
我摸了摸怀里还没捂热的银票,又看了看窗外依旧络绎不绝的访客,叹了口气。
“唉,这年头,想安安静静当个有钱的废物王爷,怎么就这么难呢?”
看来,得赶紧把府里的安保等级再提升几个档次,顺便……嗯,得让福伯多准备几根银针,以后吃饭喝水前,先试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