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则从我那因紧张而僵硬的手中,拿过了那块坐板和锤子、钉子。
她甚至没有看我那惨不忍睹的“半成品”,目光快速扫过地上的剩余木料。
然后,在我呆滞的注视下,她动了。
“笃!笃!笃!”
锤起钉落,声音清脆利落,带着某种独特的节奏感。
她的动作快得让我眼花缭乱,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
削木、榫接、加固……那些在我手里不听使唤的木头和工具,在她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乖巧地组合在一起。
不过盏茶功夫,甚至更短!
一个结构稳固、造型简洁美观,甚至还在横梁上被她用匕首随手刻了几道流畅云纹的秋千,赫然出现在我面前!与我之前那个歪扭的残次品相比,简首是云泥之别!
她轻轻一推,秋千稳稳地晃动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吱呀作响的杂音。
我张着嘴,看着这变戏法般出现的新秋千,又看了看地上我那堆散架的“失败品”,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双依旧白皙干净、连半点木屑都没沾上的手上,内心一片狂风暴雨。
这……这还有天理吗?!
武力值碾压我也就罢了,连木工活都……
凌清月将工具随手放在一旁,拍了拍手,然后指了指那个崭新的、结实无比的秋千,对我淡淡道:
“玩吧。”
我:“???”
我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指了指秋千,又指了指她,声音带着点委屈和难以置信:“夫、夫人……这……这是我给你做的……”
凌清月闻言,挑了挑眉,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又扫了一眼那个结实漂亮的秋千,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嗯。现在是我的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谢谢,很结实。”
我:“……”
得,证明男人只能在外有一番成就了。
我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乖乖走到那个“属于她”的秋千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嗯,确实很结实,晃起来也很稳。
凌清月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晃荡着秋千,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唉,我这王府地位,此时此刻我真想吟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