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凯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己经挂了。他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我走过去,拿过他的手机,看着通话记录,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陈明是不会还钱的,他从来都是这样,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把自己的麻烦推给别人。
“现在你信了吧?”我把手机还给他,“这就是你疼爱的弟弟,这就是你一次次帮的好弟弟。他根本就没把乐乐的命当回事,也没把你当哥。”
陈凯低着头,眼泪掉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我真的错了,小敏。我不该相信陈明,不该把钱给他。你说,现在怎么办啊?乐乐还等着钱用药,我们去哪凑啊?”
“怎么办?”我看着楼道里的窗户,外面的天己经黑了,路灯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还能怎么办?只能再找亲戚借。你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跟陈明说,要是不还钱,我们就去他家闹,让他女朋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还怎么订婚!”
“别啊,”陈凯赶紧拉住我,“要是闹大了,我妈肯定会生气,亲戚们也会说我们不懂事。再说,陈明要是真的娶不上媳妇,我妈还不得跟我拼命?”
“你怕你妈生气,就不怕乐乐出事?”我甩开他的手,“陈凯,你醒醒吧!你妈和你弟从来都没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你还在这怕这怕那!今天这事,必须让陈明还钱,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拨婆婆的电话。陈凯赶紧按住我的手,哀求道:“小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明天亲自去找陈明,我跟他好好说,肯定能让他把钱还回来。要是他还不还,你再打电话给我妈,行不行?”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我心里又软了。是啊,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是一家人。要是能和平解决,谁愿意撕破脸呢?
“好,我再信你一次,”我放下手机,“明天你就去找陈明,必须让他把钱还回来。要是他不还,你就别回来见我和乐乐了。”
陈凯赶紧点头:“我知道,我明天一早就去,肯定能把钱要回来。你别担心,乐乐会没事的。”
我们回到病房,乐乐还在睡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我知道,陈明那个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明天陈凯去要钱,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一晚,我几乎没合眼。一会儿担心乐乐的病情,一会儿又想陈明会不会还钱。陈凯躺在旁边的折叠床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叹口气。
天快亮的时候,乐乐醒了,看着我,小声说:“妈妈,你怎么没睡觉啊?眼睛红红的。”
我赶紧擦了擦眼睛,笑着说:“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乐乐。今天爸爸去给你要钱,拿到钱我们就能用最好的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乐乐点了点头,靠在我怀里:“妈妈,我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拿到钱的。”
我抱着乐乐,心里酸酸的。孩子这么小,还这么信任爸爸,可她不知道,她的爸爸,昨天才犯了一个让她差点没药可用的错。
早上七点多,陈凯起来了,洗漱完,走到床边,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乖,爸爸去给你要钱,很快就回来。”
乐乐笑着说:“爸爸加油!”
陈凯看着乐乐,眼神里满是愧疚,他对我说:“我走了,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看着他走出病房的背影,我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陈凯能顺利拿到钱,希望乐乐能快点好起来,希望这个家,能快点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