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温瑜笑了笑:“还是先说订婚的事吧。”
他订婚的时间跟孔令筎只间隔一周,都在周六。
孔温瑜连续一周没回家,窝在老小区里,谁也叫不出门。
前一天他打电话到很晚,挂断后独自在阳台抽烟,连续抽干净三根,才把烟头重重捻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进了浴室。
做的时候他很急躁,一直想要快一点,或者重一点。
中途聂钧把东西取了,行进的动作异常畅通,爽得从不喜发出声音的孔温瑜也叫出了声。
结束后已经快要凌晨三点,孔温瑜倦怠无力,终于昏睡过去。
聂钧早晨醒得很早,孔温瑜在身边侧躺着,似乎睡不安稳,眉梢一直微微蹙着。
窗帘露出的缝隙中投出蒙蒙天色,聂钧看了身边人不知道多久,按了按他眉间阴霾,小心起来去准备早饭。
他关上卧室的门,并且找出从未使用过的钥匙,一言不发地将门锁了。随后轻手轻脚煮了粥,炒了两个简单的菜。
做完这一切,卧室里还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聂钧透过窄窄缝隙,看到孔温瑜还在睡。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
订婚宴会九点开始,孔温瑜还需要回家换衣服,做造型,再晚或许就会迟到。
或者,干脆翘掉订婚宴。
聂钧在是否叫醒他之间徘徊。
叫醒他,送他去成为别人的未婚夫。
不叫他,转身离开。等他睡醒后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想要匆匆赶过去却发现房门被锁。
他会怎么做?
给自己打电话。
然后发现电话也打不通呢?
聂钧思考着能否承担他的怒火全身而退。
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带走。
他沉默片刻,把钥匙重新插进锁眼,转过一圈。第二圈,“咔”一声响,弹簧拽开了锁芯,门随即被推开。
孔温瑜没反应,他走到床边半蹲下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孔温瑜觉轻,随着他声音醒来,迷茫的双眼隔了一会儿才渐渐清明。
“几点了?”他刚睡醒时嗓音经常会很沙哑。
“七点二十。”聂钧半跪在床边跟他面对面,“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孔温瑜显然没有忘记九点还有事,这次没赖床,就坐了起来。
薄被滑下,露出肩头和大腿上的红痕。
他偏头看了一眼,又去看聂钧。
聂钧抿了抿唇:“对不起。”
孔温瑜拿过床头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检查脖子和嘴唇。
除了刚刚那两处,没有太明显的痕迹。
孔温瑜出乎意料地没有说什么,把手机关了,起身说:“煮了什么,好香。”
聂钧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几秒钟后,也跟了出去。
“喝点汤,对嗓子好。”聂钧说,一条胳膊动作稳当地盛了半碗,放在孔温瑜的位置上。
孔温瑜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听话地喝光。
聂钧递给他飘香的鸡蛋羹,孔温瑜用勺子慢吞吞地吃光。
聂钧又给他切好的三明治,孔温瑜其实早晨不会吃太多,但这次只是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吃了两口。
“你怎么不吃?”他哑着嗓音问。